第三百八十九章 痴心狼心,生不如死(2/3)
看了一眼小谢氏:“二婶,旖景早知冬雨心怀恶意,才布了个陷井抓她现形,早前就有仆妇发现冬雨曾与二弟私会,果然,今日一听二弟来了关睢苑,我将以‘毒水’待客,这奴婢就摁捺不住了,紧赶慢赶地过来阻止,自己主动揭穿阴谋。”小谢氏被这话一噎,气焰顿时一挫,偏偏这时冬雨又回过神来,虽才挨了窝心脚,却仍然执迷不悟,以为虞洲误解了她是要背叛,一迭声儿地表明心迹:“老王妃明鉴,与二郎无干,是奴婢,是奴婢一厢情愿……但二夫人的确对世子心怀恶意……”
“贱婢还不住。!”虞洲勃然大怒——见过愚蠢的,没见过这般愚蠢透顶的,真恨不得上前几脚踹死这丫鬟。
旖景扫了一眼冬雨满面哀伤,呆呆怔怔的模样,对老王妃说道:“祖母,这丫鬟实在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尚且不知悔改,还想着污篾二婶,我心里实在愧疚。”
老王妃频频颔首:“景丫头是明白人,定知你二婶无辜,她打小就怜惜沨儿,哪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一句话倒让旖景无语了,与虞沨面面相觑,颇为无奈。
这事要换作旁人,虽说不致于定了小谢氏的罪,也当看出冬雨与虞洲之间的微妙来,总会有些防备,这也是旖景今日挑唆着冬雨“坦承”动机的其中一个原因,没想到老王妃还是执迷不悟。
旖景深深吸一口气,起身冲小谢氏一福:“冬雨到底是我的丫鬟,冒犯二婶实为死罪,我便将她交给二婶发落,二婶消了这口气,也原谅我些个。”
小谢氏见“压制”了旖景,胸里闷气方才一消,装模作样地扶了她起来:“傻丫头,咱们一家人,只要说开了就好,什么原不原谅的。”刚要答应处治冬雨,虞洲又再插口:“嫂子虽是好意,可相比血口诬人,这贱婢谋害长兄才该万死,还是请嫂子处治才好。”被虞洲这么一提醒,小谢氏也回过神来,心说世子妃狡诈得很,把这烫手山芋给她不知又有什么谋算,还是别接手的好。
当即赞同:“洲儿说得不错,虽说我眼下掌着中馈,但这丫鬟终究是你的陪嫁,该杀该剐全凭你作主,二婶相信景丫头处事公道,必不会轻饶了这贱婢。”
旖景“无奈”地看了冬雨一眼,只好作罢。
老王妃被这一闹,心里十分不畅,看也不想再多看冬雨一眼,连声嘱咐让旖景立即将她杖毙。
可怜冬雨一颗痴心,这时早碎成了渣子,扎得五脏六腑血肉模糊,痛如刀绞,视线里一片黑暗,只有如意郎君那张冷漠无情的酷面,肝肠寸断下,忠心不二的爱情观轰然倒塌,彻底失了理智,疯魔一般地去抱虞洲的腿:“二郎,你曾许我,要与我双宿双飞,你曾说倾心于我,赞我hua容月貌,你说的话字字句句还在我心,你怎能眼睁睁地看我赴死,我可都是为了你呀……”
这番话怎不让虞洲暴怒,重重一巴掌挥下,打得冬雨原地转了一圈儿,像截朽木般倒地。
“贱婢,凭你也配!真是不知好歹,我瞎了眼不成,与一个贱婢飞宿双飞。”
老王妃竟比虞洲还要愤怒,连连拍着案几:“拖出去拖出去,剥了她的皮,断了她的筋!”
旖景这才扬声喊入李婶:“把人带回关睢苑,即刻杖毙,丢去乱葬岗!”
一场闹剧看似落幕。
大小李婶像拖着死狗般的冬雨回了关睢苑,夏柯早候在角门,冷冷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冬雨,对李婶说道:“世子妃早有嘱咐,施以酷刑,但暂且留她一条贱命,先送去庄子里头。”
荣禧堂里,旖景与虞沨好一番劝慰,才让老王妃平息了怒火,这才回了关睢苑,听夏柯禀了大小李婶的手段:“是两位亲自执刑,打得冬雨奄奄一息,看着像已经咽了气,人已经送出去了,就在城郊的庄子,还请了大夫瞧伤,用人参含片调着她那一口气。”
虞沨大感惊异:“世子妃还不解气?”
“这般让她死了,也算痛快。”旖景满面冷肃——人死如灯灭,哪还感觉得到痛彻心扉,倘若处置宋嬷嬷这般阴险狡诈的鬼怪,旖景不敢大意,还是让她死了才放心,不过没有宋嬷嬷维护的冬雨,实在不足为惧。
总得要折磨一番,才算解气。
不过旖景却又犯起愁来,论来这还是她首回行使生杀大权,委实不知该怎么折腾,倒还是虞沨沉吟一阵,替满面戾气却无良策的旖景支招:“我估计宋家必会遭祸,岳父已经暗中收罗这些年来宋氏族人的罪证,倒是他家那个未曾入仕的纨绔,虽手里有不少人命,却缺乏实据,再者也成不了气候,或许反而无虞。”
谁也难保宋家会否因为宋氏之死对国公府怀恨,斩草除根才最稳妥,并宋氏族人这些年来在宁海实在跋扈,若非他们包庇,那纨绔子哪敢这般嚣张,莫说他了,便是家里那个河东狮吼,手心也染满奴婢的鲜血,趁机除了这群祸害,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燕婶将回楚州,倒可让她捎了冬雨同行,等她到了宁海,保不准宋家已被治罪,冬雨‘hua容月貌’想来她那个表哥应该会心生怜惜。”虞沨轻描淡写。
旖景:……
这才是真狠!
冬雨得知将回宋家,说不定会庆幸拣了条命,哪知又会落入那么个表哥的手里,那可是个辣手摧hua的主,再者眼下还多了个堪比河东狮的嫂子,傲骨铮铮的冬雨,大概能切实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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