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双喜(1/2)
被人惦记着总归不是什么教人愉快的事情,任凭谁被一双双绿光莹莹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都会觉得不那么美好的。
是以,张烟心里急惶惶的,那个着紧劲儿哟,可是比清波寺里喝茶的两尊大佛更甚,对着俩老头儿,她实在是不放心的很,因此,出行的一应物什儿她都一一亲自备下,定好了出行的日子,张烟才松了小半口的气。
嗯,是的,只是一小半。
因为,好不容易哄着俩镇定如斯的大佛松口后,人家还在喝茶聊天,与友话别,再轻松不过了,而张烟却是领着一干丫鬟们窝在小厨房里,从开始出发的日子往前推三天,别的什么都不管,只专门看着底下人做些容易存放,符合秦夫子和老和尚口味儿的点心小吃来,供他们路上吃用。
多亏了有个吃货主子的锤炼,几个丫头手底下很有些真功夫,再加上个手巧的不行的厨娘,厨房外头的小柜上码放的整整齐齐,香味儿整日飘散不消。甜的咸的荤的素的,放凉或是拿着冰块冷冻以后,整整十个半人高的食盒都被塞得满满的,更不用说连日赶制出来的地瓜干、果脯、还有秦夫子喜爱的肉干,全部整理下来,却是得要单独匀出一辆马车来才能放下。
当然,至于吃饭时候,相对而坐两人,一人食素,一人喜肉,在老和尚炯炯盯视下秦夫子能不能吃的下去,却不是张烟能管得着了。
循着专找的黄道吉日,张烟和洛凌渊一路送到城外十里之处,眼瞧着俩人招手离去,渐渐的连车马影子都消成个芝麻样子后,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洛凌渊回头上了自家马车,耷拉着脑袋缩在洛凌渊怀中,闷了好半响,才满不乐意的长长叹出一口气,手指绞缠着男人腰间玉佩的长穗子,小声嘟囔道:
“没走时还不觉得,可亲眼看着人离开,不知怎的,我这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洛凌渊手臂紧了紧,面上无甚变化,只淡淡应道:
“嗯。”
他知道小媳妇儿只是叨念两句,心里都是明白的,教她发泄发泄也好,省得心里头憋闷,跟自己较劲儿。
洛凌渊倒真是猜对了,张烟还真是心里头不得劲儿呢,尤其想到老和尚满是褶皱的眉间,还有秦夫子朗笑抬首间鬓角突显的银丝,只叫她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顺带着,对着那些个导致老和尚没个安稳的罪魁祸首,张烟只恨不得天天拿小人扎他们,诅咒画圈什么的都不足以表达张烟愤如潮水的心境——倒霉催的,活该叫他们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都是人品欠的。
咬着手帕磨牙磨了一路,临到下马车时候,张烟才缓缓吐出一口郁气,一边儿往门里走,一边儿胡乱想着,到底自己的日子还得自己过,至于,最高处那把椅子,管他们谁抢到呢?张烟只希望到时候,哪个人能利索点儿,早点定下大局,老和尚他们也好早点儿回来。
想到即将乱下的局势,张烟暗暗叹了口气,身子在她反应过来前,已是朝洛凌渊那儿又贴近几分,手指微动,一把捞住男人衣袖,紧紧攥在手中。
觉出袖子那里紧了紧,洛凌渊停下步子,眼睛从握成拳头的袖口处移开,转而看到张烟脸上,面色疑惑的一挑眉,示意“有事?”
看清洛凌渊眼中意思,张烟蓦然露出一抹甜甜笑靥,一双凤眸愉快的眯缝起来,呲着一口小白牙,摇了摇脑袋,晃得她头上的翠玉步摇跟着颤动,长长坠落下来的流苏相互碰撞着,发出轻灵鸣翠的声响来,那声音儿就像她人似的,显得生嫩稀罕,舒坦着呢!
洛凌渊脸色和缓一些,抬手替张烟将颊边儿的几缕发丝挑到耳后,瞧着媳妇儿脸上有了笑模样儿,他心里也畅快了些,自来皇位更迭总是硝烟四起,他能做的便是护着自家人平安,至于旁的再多的,他也是平凡人,却是顾及不到了,顶天便是再加把劲儿,护着那几个挺稀罕她小媳妇儿的长者,再多一点儿的,他是做不到了——也不愿去做。
毕竟,他统共就那么点儿精力,总要为自己在乎的人拼一把的。
只是,这些事儿却不需要说出来让媳妇儿为他担忧,为家中女人孩子顶起一片天来,也是他在外头拼命的因之所在。
揽着张烟,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怀中人青黑色的眼下阴影,眼中掠过一丝疼惜,心里头在意的紧,说出的话却是透着一丝冷意与懊恼:
“先好好歇几天,孩子先放母亲那儿,你先缓几天再说。”他知道张烟心里头难受,所以前几天她忙得跟陀螺似的,团团转着圈儿,他也只在一旁看着,一声不吭,没有阻拦。
只因为,他知道,多为他们做一些,再准备齐全一些,想着他们在外头饿不着冻不着,她才能好过点儿,才能不那么操心。
张烟早将他们当成自家长辈挂念着,他都知道的,也愿意顺着她,只要她别为难着自己不好过,他都顺着她。
张烟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手指搓了搓,眼神很有些飘忽的说道:
“是吗?其实,那个,还好了,也没多累,呵呵,额……”
到底抗不过男人越来越幽深的眼瞳,张烟很没骨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拿头顶对着男人,只蹭着男人胸口那块儿衣襟,死不抬头。
她底气虚的厉害。
她都好几天没送男人出门了,更不用提给他系个腰带,带个头冠什么的小情趣儿,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临早上眯上一会儿,男人心疼她,吩咐丫鬟不许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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