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六七章 ：魔剑消息，平民奢望(2/2)

全场的年轻神脉者们心荡神移，被浓烈气息感染，再无怀疑。

“那时我告诉他，我曾经想要成为天神一般的男人，执着权杖之柄庇护我的家人。但做个天神，太苦也太累，要背负永生枷锁，最后以悲歌落幕，太惨烈也并不符合我的本性。”他的手掌里蔓延出圣光的璀璨，那是【吾王的骑士道】入门带来的圣斗气，作为战利品，从侧面佐证了那场战斗的存在。

然后光芒熄灭，他的酷烈气息将照亮演武场的魔焰同时扫灭。

世界深暗如初。

李察继续大笑起来，暗夜魔王的魔火在他身体上焚烧，成为全场唯一被映亮的区域。

他邪笑，奸诈，恐怖，狰狞，令人敬畏，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然后他继续说：“那就不如做个魔王，丢出诱惑夏娃背叛天父的果实，设计潘多拉的魔盒，让众生为之癫狂，为之厮杀，然后我在地狱里看着他们翩翩地绝望舞蹈。但做魔王，需要牺牲自己的良心，我没有什么良心，却还有些底线，哪怕是死了残了，都不想打破。”

他挥挥手，暗夜的撕裂魔王消泯，火焰纷飞到原本照明的魔焰处，将它们重新点燃。

他伫立在世界的光亮下，显得有些渺小：“但做天神还是做魔王都救不了他们的话，那我宁愿去做个死人吧。魔能暴走的威胁你们都明白，那时我深深知道，刚刚晋升超能师的我，除非全力催发四牌之阵，将全功率的海伊特之剑释放，才能制胜！所以我再无选择，唯有燃烧性命去博取命运的回眸一笑，然后我胜了，从诞生以来最惨烈的胜利，神脉几近崩溃，灵魂将要溃散。”

“家人都守护不了，还奢望什么梦想？我从来都知道我做不了拯救世界的英雄，做好人类就足够了。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学会战斗？瞧这狗屁不通的名字《论战斗的野性与艺术》。”李察将羊皮卷丢在地上，践踏在那上面，咆哮着，“为何要战斗，就是被迫上绝路才亡命拔剑！要学会战斗就要先问自己为何而战，为生计为金钱为家人，没有任何理由可耻。但若是因为毫无意义的东西战斗，那么堵上性命的这份勇气，也未免太过廉价！谁的梦会卑微，谁的命会低贱，你们要扪心自问，为何而战！才能真的懂得战斗。”

全场沉寂，转而变为沸腾的掌声海洋。他们是来自平民世界的沙砾，在成为神脉者之前，被贵族的统治吸取着血液，成为神脉者之后，又体味到身为平民学员与豪门相比的无奈。今天，有功成名就者肯定地说，你们的梦想与他们同样高贵。

他们所求所想的，是被拯救出卑微的奢望。是成功的激励，而绝不是教员们所重复的枯燥忍耐，不再是那些一遍遍的失败与折磨，被要求必须忍受寂寞守望成功到来的大道理。

贵族们需要磨难以砥砺，平民们却尝够了无尽的失望和冷遇，钢铁被剧烈磨损时，更多的可能是成为废品，而不是暴露锋芒。他们需要成功需要财富需要地位，来证明存在还有着些许价值，才能继续光荣地身为人类活下去。

同样出身平民，在荒野里纵横，如今已然是死亡发牌者的李察，不知不觉间让他们清晰地看到奋斗之路的尽头，让他们体味到成功的滋味，再难忘怀。

“从下一课起，我要开始讲授利用神脉格斗的技巧。今天作罢。”李察望向缇娅和古雷菲雅，挤出人群与她们一起返回蛇姬栖地的小楼。

第一课草草结束，所有人也不再有听课的想法，做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