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步调难谐(1/2)
门外“笃笃”地敲了几下,碧落笑道:“郭老板,你也莫催了,反正我眼下是不会去的。”
可敲门声“笃笃”声不停,碧落拉开了门,嚷道:“哪有你这样的老板……”她话音未落,却看到外面站了一个人,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邱绎。”碧落笑着伸手将他拉进了房,“你是将我忘了么?”
邱绎微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你?”
“那你为何这么久不曾来探我?”碧落假嗔道。
邱绎侧过头,静静地望着碧落,半晌道:“我不来探你,你心中可挂念我?”
碧落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她仰面而笑,低声道:“想吃南城那家的馄饨,可寻不到人陪我。走得累了,也没有人背我。”
邱绎心中一动,似明未明,只是凝视着她。碧落心中微叹,忽然又有些后悔,拉了他起身道:“你陪我去瞧瞧魏大哥和良材吧。”
邱绎点了点头,碧落转身正要走,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这手掌坚实厚重,又格外温暖。碧落一怔,却未回头,只笑道:“你不认得路,还是怕我将你卖给人贩子?”
邱绎淡淡一笑:“若不趁机抓住你,只怕你眨眼便逃走了。”
他握住碧落的手一紧,大步流星的迈出房门。碧落双眼迷蒙,眼前忽然见到那立于桃花下的身影,心中一苦,只得淡笑了一声,随他而出。
两人出了晔香楼,往魏知兴家去。街上冷清,并无几个人,碧落被邱绎牵着手,身子却不自觉地离他甚远。邱绎走的快,她便慢,邱绎走的慢,她便更慢,两人的步调总是无法一致。邱绎叹了口气,忽然停了下来;碧落一时无备,慌乱无措,竟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邱绎长长吁了口气,低声道:“你若……”
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大喊道:“站住,捉住那个贼……”两人连忙看去,见得从西边慌慌张张跑来一个疤面男子,年约二十,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他后面追着一个妇人,高声叫道:“抓住那个贼子,他偷了我的东西。”两旁铺子里有一两人本想要上前拦住那疤面男子,被他一拳打倒推开,其他人见他有些功夫在身,都闪到一旁,不愿上前多事。
邱绎站在街中,眼见那疤面男子要跑到眼前,他不闪不避,猛地横起一腿,踢到那疤面男子的腹部。将那男子一下子踢得躺倒在地上。邱绎二话不说,上前一脚踩住那人的胸口,喝道:“你偷了人什么东西?”
那妇人赶了上来,花布衣衫,年约四旬,面如满月,十分素丽。她追了这一程,只是微微喘气,一伸脚也踩住了那疤面男子。
疤面男子被两人踩住,大声地叫嚷起来。那妇女伸手从他怀里一摸,摸。她连忙打开仔细翻了一遍,才吁了口气道:“还好,没将东西弄丢。”她对邱绎笑道:“小兄弟,我的东西寻回来了,你放他走罢。”
邱绎收回了脚,摇头道:“他偷了你的东西,理应送官。我要将他送到衙门去。”
那男子听到送官,立刻大声地求饶,妇人一怔,扭头就走。碧落上前一把拉住她:“我们将他送官,你需同去,做个见证。”
妇人头也不回,哼声道:“若要送官,你自己送去。我可不会去官府衙门。”碧落和邱绎正要上前拦她,那疤面男子爬起来便跑远了。邱绎一皱眉,高声道:“我揪他去官府,你先去魏大哥家,我等下自会去寻你。”说着,便追了上去。
那妇人见两人一前一后朝东跑去,忽然笑嘻嘻地问碧落道:“你这朋友做事如此较真,他是做什么的?”
碧落伸手扯住她道:“他是御林军校尉,在皇帝身边做事,稍有差池,便是大罪。怎么能不顶针一些?你跟我一起去衙门。”她哪里知道邱绎在皇帝跟前做什么事情,只是忍不住要替邱绎吹嘘一番。
“御林军,”妇人喃喃念着,又对碧落笑道:“小妹子,你们帮我抢回了东西,我请你喝茶罢!”
“你真不去衙门么?”碧落皱眉道。
“不去不去,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妇人连连摆手。
碧落以前在昭南见她爹爹办事,也常听人说这一句话,想必人人都不爱与官府打交道,便笑道:“那你便请我去晔香楼喝茶吧!”
“晔香楼我可请不起。”妇人大笑,“我们随意寻个小茶馆吧。”
两人在西街近处寻了一家普通的茶社,坐在铺子里饮茶,妇人又点了些小糕点。碧落见她穿着虽然普通,可点起东西来,却十分讲究,尤其点起茶叶来头头是道,且只要明前尖上的,倒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一般。
碧落问她高姓大名,妇人说自己夫家姓孟,碧落便叫她孟大娘。她又说她的女儿几年前离家不见了踪影,因此她和丈夫一直四处游走,一边靠着丈夫的本事做个马贩子混饭吃,一边寻找女儿。可全国几乎都寻遍了,却一直没有她女儿的消息。如今刚刚寻到曲靖来,她丈夫现在南郊同人做生意,她自己先来城内瞧一瞧。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爽落,倒是十分投契。
孟大娘问道:“碧落,我听你的口音,像是昭南人?”
“我从昭南来,”碧落笑着说,“上次有位老先生也听出我是昭南人。”
孟大娘笑道:“你们昭南女子讲话,又软又糯,尾音拉得老长,便是跟人吵架,都是甜蜜蜜的。”
碧落听得哈哈大笑,不住地点头。她在曲靖城大半年,听孟大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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