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命数(上)(1/2)
萧韶被缠了半天,最后在冯湛的耳边说了几句才得脱身。/p
到了他们喝酒的时候,内眷先回去了,有些亲戚随老夫人去了西院吃茶了。菀昭在边上瞧着,反正无事可做了。/p
冯湛听了似乎颇为开心,叫人击鼓催花助兴。球来香袖依稀暖,酒凸觥心泛艳光。饮妓脸似花含露,“酒令如军令,谁违了我的令。可是要受罚的。”/p
“先唱支曲子,给我们解闷吧。”狄霄举起酒杯。/p
“你不遵令,先罚你一盅酒。”饮妓斟满酒,“罚你就罚你,不分尊卑。”/p
狄霄笑道:“喝酒喝嘛。”/p
“他耍泼,再罚他几杯。”王庆之和其他的公子哥连连劝道。/p
“你们想滥饮酒,我可没好酒伺候你们。想喝,自己去找酒。”饮妓冷言。/p
击了一阵鼓,她又冷笑道:“法一令为酒,你先来。”她头一个点的就是裴绪。“或诗或词或经史子集,你能说出便好。”/p
“若我说的不好,岂不是等人家笑话吗?非得来捉弄我。”裴绪撒手不干了。/p
饮妓笑道:“醉不死你,说的好坏,不都是喝酒吗?”/p
“也好,那我就说吧。”他笑道。/p
“舍人可是鼎元,还怕做个诗词什么的吗?再说,酒令什么,引前人的话说,谁还能说什么不成。”王庆之先敬了杯酒。/p
“迟日游江畔。”/p
流觞曲水是典故,也与击鼓催花有关。/p
“玉盏金尊醉春风。”/p
李白诗作“丝管醉春风。”/p
“连道美酒送生涯。”/p
取杜甫诗“应须美酒送生涯。”/p
“千日醉不醒,”/p
唐太宗李世民之句。/p
“独卧花间复清梦。”/p
取《月下独酌》之意。/p
“迟日游江畔,玉盏金尊醉春风,连道美酒送生涯。千日醉不醒,独卧花间复清梦。”菀昭默念了一遍,感觉不太顺。倘若千日醉不醒,改作愿醉不愿醒,估计会好点。/p
裴绪慢悠悠地说完了,“不善饮酒,先干为敬。”/p
饮妓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暂且饶你。”/p
她听完裴绪所作的,就偷摸溜走了。反正那些王孙公子的游戏,与她无干。倒是那个萧韶,从酒令开始就不见了。/p
反而是画黛,从刚行令,她便守在一边。/p
“画黛,你可见到萧韶?”/p
“您在说谁?”画黛不知她所指谁,“名帖上无此人。”/p
菀昭淡淡地说:“估计是哥哥自作主张加上去的,难怪我不知道他。”/p
“刚有个清秀男子说去吹吹风,醒醒酒,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那个萧韶?”画黛说。/p
“一身深青袍的?”她问,/p
“是。”/p
那就是他没错了,整个宴席上没几人穿深青色。/p
“往哪边去了?”/p
“他穿过门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到湖边去了。”/p
“你先看着,有谁醉了,就扶到里间去,备好了醒酒汤。这些人都金贵的很,别出洋相教人责骂了。”也不忘叮嘱她。“告诉流丹,他们带的小厮也一一照顾好,支钱赏他们。”/p
话说的极快,顾不上继续教她,菀昭就快步走到湖边。/p
“我等你很久了。”/p
湖边的男子专注喂鱼,甚至不多看她一眼。他好像已经胸有成竹了。/p
“你,认识我?”菀昭犹犹豫豫地张口,隐隐约约猜测到他和那夜梦中的黑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p
“是,我们还见过不止一次。”萧韶把袋子里的鱼食全都丢下去,湖里的鱼从各处聚集起来,把食物四下分了。/p
“博士认识我?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她诧异地问。/p
萧韶好像在回忆过往,“当然,我还见过小的时候的你。玉雪可爱的娃娃,老喜欢玩珠子。”/p
她照旧没印象,“你是外公的友人?”/p
“算是吧,我以前曾经依附于他。不过可惜之前我只见过你两面,你当然不认得我了。”萧韶微微一笑。/p
“原来您是家中老友了,真是我疏忽了。”菀昭蹙额苦笑。/p
他好像被逗笑了,“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无尽的相似处。”/p
梦里那个黑影深情地说:“哪怕只有那么一点血,哪怕一丝丝,我也不会认错的。”他甚至滴落泪水,流到她的脸颊上。/p
“啊!”菀昭忽地想起梦中人。“你到底是谁?”/p
“我啊,是那个让你重新来过的人。”他嗤笑道。/p
重新来过,梦中的黑影并没说过这样的话。/p
但他说了:“为的是改命。”/p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的话。/p
“改命。”菀昭吐出了这两个字,“为的是改命吧。”/p
“你说的没错。”萧韶的笑容仿佛春日暖阳,灿烂又明媚。/p
菀昭却说:“不,你不是,你只是个术士。”/p
“哦?为什么突然怀疑我,刚才你还半信半疑的。”萧韶似乎在消磨她的心。/p
“梦里的那个人是韩家的,而你只是供职于太史的方士。还有你是观测天文的人,而不是斡旋于官场的人。”菀昭咬死她的疑点。/p
萧韶笑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有一个你说错了,我也是通谋算的人。”/p
“你和那个黑影是什么关系?”/p
“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未曾谋面过。”他淡淡地说,好像此事彻底与他无关。/p
菀昭眼神坚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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