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整饬（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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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祖母她安寝了吗？”菀昭温然笑了。/p

她含笑道：“太夫人一切安好，姑娘不必担忧。”/p

“嗯，”她颔首，“唉，外面看着还好，里面乱糟糟的。王婆子呢？”/p

流丹说：“已经叫画黛去找了。”/p

“既然主事的没来，那么不急着惩罚他们了。”笑意似有非无，教人猜不着摸不透她的心思。/p

“接应的在哪？”/p

刚好众人皆在，也好问宴席的事。/p

之前她提拔的两个人站出来。/p

“人手均已打点好，只等姑娘明儿阅过了。”她们二人答道。/p

“嗯。”菀昭应了一句，素知她俩周到。/p

菀昭忽地问：“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p

琳琅说：“你居然连她们也不知道？杜家母女啊。”/p

“杜家？”/p

她不知她所指。/p

琳琅笑道：“杜二的妻女啊。”/p

“杜二，我记得他不是待在洛阳照看老房子的吗？”/p

他也算是方大带出来的，从前韩府留下来的人。/p

“正是，他回长安便被派出去管庄子的事了。”/p

把从前的人支走，以此插入属于他们的人。/p

菀昭把她们扶起来，并让小的抬头，“你叫什么名？”/p

“茯苓。”/p

她生得漂亮，只在流丹、画黛之下。弱质纤纤，看来素有羸弱之症。/p

“嗯，我看这名字配不上你。”菀昭思索片刻，“就叫若儿吧。”/p

若儿拜到在地，“谢姑娘赐名。”/p

琳琅注视着眼前的情形，“姑娘该见见厨房里的人。”/p

“待会叫杏嫂来，我有话问她。”/p

她轻撩了额头上的碎发。胧月夜映着清冷的玉颜，菀昭端坐其中，葳蕤自生光。/p

画黛把王婆子带过来，两人行礼问好。/p

王婆子满脸堆笑，刻意逢迎。“来晚了，有失恭敬。”/p

琳琅问好：“婆子好。”/p

“来了就好，你看底下的人该怎么惩处啊？”菀嗔怒昭道。/p

他们被捆也有半晌，如今见了王婆子来更是惶恐不已。/p

金十娘和庆春莫名其妙地没了，怡园中又没人传她们的消息。王婆子听得胆战心惊，被她突然唤来更是惶惶不可终日。/p

“这，这，出了什么事吗？”她愈发焦急，被眼前的人事打了个措手不及。/p

流丹说：“这几个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又聚了几桌赌钱。先前就有金十娘说，有人拿主子们的东西到外面变卖再放贷出去的事。姑娘的意思是从重处置。”/p

面前被绑的死死的人，面带哀求之色，被堵上了嘴，想说话却连声也发不出来。/p

王婆子诚惶诚恐，“姑娘看怎么办？”/p

菀昭浅浅一笑，“不急着说，还有位重要的人没露面呢，派几个人带她过来吧。”/p

她的乳母金十娘名义上被撵出园子了，但实际上是被她囚在柴房里。让金十娘出面作证，不给底下人辩驳的机会，占尽上风便可服众。/p

“人已带到。”壮汉说。/p

“十娘！”/p

短短几日，金十娘从穿金戴银、风风光光的乳娘变成个衣衫褴褛、畏头畏尾的糟老婆子。/p

“她是有罪之人，王婆子请自重。”流丹冷言叮嘱。/p

琳琅谦和地说：“您快问吧，等完了，我要去回太夫人。”/p

王婆子头上汗淋漓，拿帕子擦了又擦，“既然金十娘与他们认识，那么就问问她怎么说。”/p

菀昭柔声说：“话说的有理。请婆子快问吧。”/p

她清了清嗓子，“金氏，我只问你，是谁管柜坊的事？”/p

“是他。”/p

金氏指的是个四十来岁的黑脸汉子。/p

“他是？”/p

王婆子毕恭毕敬地说：“哦，他是跟着赖都管田产的。”/p

菀昭眸色愈加寒冷，“赖都？府里的人来怡园做什么？”/p

让家丁把嘴里团布拔了，那汉子见菀昭是个弱女子也不甚害怕，“我只是来这喝口酒，陪他们乐一乐。”/p

王婆子气得翻白眼，“死到临头你还敢诓姑娘。”/p

“我真的只是来蹭顿饭，来喝酒取乐的。”他绝口不提钱的事。/p

菀昭凝神注视着他们。/p

她怒气冲冲地说：“给我拿荆条打他。”/p

“慢着。”琳琅笑道：“不如让金氏说他犯的错，也好让他有个记性。”/p

菀昭颔首，又暗中流盼众人。/p

金十娘说：“这，他不单管田地上的事，更和柜坊串通一气的。无外乎就是放贷的，他奔走各处联系下家。”/p

“你听见了吗？”琳琅淡淡地说。/p

“那只是为了柜坊好，里面的钱也是替姑娘存着。”他嘴硬的很，不肯交代出事情的原委。/p

菀昭笑道：“话说的轻巧，据我所知，你在的咸福柜坊并没有怡园的财货。之前我让芸儿清账，里面冗杂繁多的账目，多半都是修过的。”/p

“账目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变也变不了多少。”/p

王婆子怒骂：“巧言令色！”/p

“退下。”菀昭心平气和地说。“婆子您年岁大了，被不长进的气伤了身体，多不好啊。”/p

她怒目圆瞪，十分不解地下去。/p

“先赏他四十板子，许是能和姑娘好好说话了。”琳琅冷言。/p

拖下去后，被缚的人听他叫嚷的声，都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