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季少的女人(1/2)

陆瑶走上舞台，坐在高脚圆凳上，意外看到水哥也跟着她出场了，他自然而然地坐在钢琴前面，唇边扯起一抹笑，那意思是让她随意发挥。

她不知道水哥什么时候学会弹钢琴，她只知道，当钢琴那清脆如泉般的声音响起，她心头一颤，好似搓好的粉团，一点一点膨胀开来，有动情的感觉。对着嘴边的麦克风，她的嗓音响起。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她没有看台下的观众，她的眼神放空，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那个落日黄昏，少年和少女依依不舍的告别。镜头突然切到阳光底下，少年追着火车呼唤少女的名字，轰隆的火车声中夹带着“等她”两字，年轻的眼泪飘洒，被烈日蒸发于空中。

很多年后，风中再也没有少年少女的故事，剩下的只有少年坟前那一抔黄土。有时候，记忆是毒药，而解药唯有时间与岁月。

陆瑶在台上唱歌，她不知道的是，坐角落的那桌，一个男人饶有兴味地注视她。他端起桌面的酒杯，伏特加的味道顺着舌尖滑入喉头，有些呛，有些浓！不过，再怎么呛也不如台上那个女人！

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就这么不期而遇！真令人期待啊！男人缓缓松开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一个像伏特加的女人，让人发烫。

灯光亮起又熄灭，一曲唱罢，陆瑶陷进回忆里不能自拔。当音乐又响起，她才回过神来，看到水哥那担忧的眸子。

她掩饰地笑笑，水哥真是多年的好友，没有直接叫醒她，只放音乐让她缓过来。

水哥看她状态又回来了，他浅笑道，“来首升key版的？”（升调）

陆瑶颔首，又轻唱起来。只是，这次才唱到一半，台下突然一阵骚动，等陆瑶注意到前面不不明物体时已经太迟，一只高跟鞋砸在她的头上，尖尖的细跟把她的额头划出一道血痕来！

陆瑶抬手一摸，那点腥红让她皱了皱眉，她看向台下，只见刚才骚动的台下，人群自动闪退两边，让出中间一条小道来。

一个穿着紧身皮裙的美艳女人光着脚走到舞台边缘，她的五官深邃犹如混血儿，白皙的脸蛋上火红的唇特别惹眼。若是一般人涂这样美艳的唇膏只怕俗得要命，可这女人却愣是让人觉得有气质。

陆瑶不客气地打量了那女人一眼，放下手中的麦克风，猫下身子去捡起那只三寸高的香槟色高跟鞋来，扬了一下，“你的鞋子？”

美艳女人却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笑得无辜“是我的鞋子，怎么了？”

台下的人群攒在一边，卯足了劲看戏。女人间的撕扯能满足很多人看戏的心理。

陆瑶指了指自己额头的血痕“你扔的？”

水哥急急忙忙人舞台的另一边走过来，看看陆瑶又看看那美艳的女人。正想说什么时，那美艳女人比他先开口了。

“我不小心的。”美艳女人直勾勾看向陆瑶，眼里有一抹敌意。

陆瑶浅笑了下，“不小心是吗？”她不待那美艳女人答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把那只高跟鞋朝台下的女人扔去。

“啊！”美艳女人反应还算快，侧了侧身子，高跟鞋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摔到其中一张桌子上的啤酒瓶，噼哩啪啦，玻璃碎裂！“贱人，你想干什么？”美艳女人怒视陆瑶。

陆瑶耸耸肩，从容地站起来，“我不小心的。”她用同样的话来回应美艳女人。

“贱人，你唱歌这么难听，我扔你鞋子怎么了？想挑事么？”美艳女人叉着腰，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涌出几个壮男来，纷纷跨上舞台。

水哥一看这阵势不好，立刻走在前面，给那美艳女人赔不是“这位小姐，一场误会，误会！她新来的不懂规矩，要不这样，小姐今晚的消费我来买单怎么样？”

“不是不行，”美艳女人，又瞪着退到舞台后面的陆瑶，“你过来向我赔罪。”

水哥扭头朝陆瑶递了个眼色，陆瑶却讽刺地摇头。这世道变成真正贱的人作威作福了？她扭过头去正想开溜，却被两个壮男扯住手臂。

“放开！”陆瑶甩手。

“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连季少的女人都敢得罪！”另外一个壮男走过来，抬起手来就想赏陆瑶巴掌。

水哥又冲过来，想拉住那个打陆瑶的壮男，“先生，请你们高抬贵手，她不懂规矩我把她辞了就好，今晚上免费的酒水任饮！”

“滚开！”那壮男手一挥，把水哥推出一米多远，水哥在舞台边缘站不稳脚，摔了下去。

“水哥！”被粗暴对待，她用力挣扎起来，想把那两个扯住她的男人挣开！可是，那两个人力气很大，她怎么挣都挣不开，而刚把水哥推下舞台的壮男，已经扬起手来准备往她脸上招呼。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慢着！”

陆瑶原本已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来，看到一个穿着灰色精致衬衫的男人走出来，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舞台。

那男人精致的衬衫开了三颗扣子，隐隐露出精硕的胸膛，他很高，前额的发微微凌乱，眉如提剑，眸如鹰隼，不过此刻眼神倒是慵懒，手握着一瓶酒。

只听见那个准备打陆瑶的男人喊了声“季少！”

季少？刚才有人说那美艳的女人是季少的女人？陆瑶不由地怒视了这个季少一眼！谁叫他是那恶婆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