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昨天…我们喝多了都去了家里？是你把大家安排回去的？眉…墨依眉和她老公也去了？！”/p

杜航的声音劈头盖脸地从电话那头被扔了过来，成安素向后缩了一下脖子，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身边儿的顾一一，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答了。/p

“喂？能听见吗？我问你话呢。”/p

电话另一头长期的寂静让杜航更为焦躁，就在他忍不住准备挂断重播前，成安素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p

“是，你们应该是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就…就都到你家来了。”/p

“后来呢？”电话那头，杜航的声音说不出地急躁，“后来你怎么办的？”/p

他今天上班后，几个同事一对“口供”，杜航才知道昨天在自己断片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他最关心的，自然是墨依眉和她的老公去了自己家这个问题。/p

所以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他想要问的，也是这个。/p

在顾一一的白眼中，成安素将昨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两个人从楼梯上摔下来，还有她受伤的这一段。/p

“……我搬不动你，就只能让你睡在沙发上了。”成安素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至于墨依眉…她没有上楼去，也没提出什么要住在这儿的要求，人家毕竟新婚燕……”/p

“行了我知道了，”电话那头，杜航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挂了。”/p

没等成安素再说什么，他直接单方面挂断了电话。这个行为简直让顾一一心头有一万句脏话策马奔腾：“什么人啊这是，还有你，”她极其不高兴地直接在成安素侧脸上推了一下，“你干嘛不告诉他？他都问了，你还不说？？”/p

相比较于愤怒的顾一一，成安素脸上的表情反倒平静地让人害怕：“你觉得，他关心这些吗？杜航关心的，只有墨依眉，只有墨依眉你明白吗！？”/p

成安素不是没有脾气的泥菩萨，只是她会自己哄着自己，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便过去了。/p

可顾一一反反复复地说、反反复复地提，就像是用她的心头肉在磨刀一样。/p

“一，你不明白，我在那个房子里，连个租客都算不上，杜航承认的房子的女主人只有墨依眉一个人，所以我无论做什么、干什么，他都不关心，无论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帮他安排好这些同事，他都只关心墨依眉有没有看出那个家的变化，有没……对那个家还有没有留恋，他关心的只有这个！”/p

愤怒之下，成安素的声音拔高了许多，这些话像是开闸后的洪水，连带着她的委屈和她身上的疼痛一股脑地全抛给了顾一一。/p

倒是先前发火的顾一一此刻如同熄了火的哑弹一般，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成安素，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到让人无法读懂。/p

躲开顾一一的视线，成安素偏过头单手撑在额头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又深呼吸了好几次：“我不是要跟你发脾气……”/p

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气来得毫无理由，她也不过是看准了顾一一不会离开她，才敢这么对她，“我只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这么过着，所以…”/p

“所以你就自己骗自己。”/p

顾一一冷声接过她的话头，甚至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成安素，我不觉得你可怜，我觉得你活该。”/p

说完，她直接轰下油门，像是跟谁赌气似的。/p

成安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拍在了椅背上，她的脊骨恐怕也淤青了不少，这一下疼得她暗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p

“嘶……”车开出去好远，成安素才能够再开口说话，“所以呢，因为我老公，你现在要跟我吵架吗？”/p

开车的顾一一显然也恢复了冷静，她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在脑中组织着语言。成安素不会催她，只是用单纯看的目光，看着这张她在梦中都能画出来的侧脸。/p

从青涩、稚嫩，到现在张扬而美好，她们两个人互相扶持而过的那段日子，已经组成了两人的血与骨，这样的争吵对她们而言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p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p

闷了一路，到饭店门口之前，顾一一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想得，也确实只有这么一件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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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空荡荡的，很远处的光晕染进来，像是给整个客厅都蒙上了一层浅色的纱，成安素歪斜地靠在沙发扶手上，她坐的位置，是昨天杜航坐的地方。/p

伸出手在空中虚无地勾勒出一个大概的人形，成安素半猜半蒙，想知道那个时候看着墨依眉的杜航，到底在想着什么。/p

人都是对求而不得的事物、人格外上心，杜航自然不能免俗，他今天的电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醒了之前还残存有几缕幻想的成安素。/p

婚姻，只能成为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理由，却不可能成为两个人相爱的理由。/p

杜航仍旧爱着墨依眉。/p

此时此刻，深切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成安素反倒觉得心里轻了一块，虽然空落落地难受，但至少没有希望，就不会一直念想着。否则就会像杜航一样，陷入自己的世界，走不出来，别的人也进不去。/p

之前，她是想进入的，哪怕只是作为一个陪伴者，甚至一个引导者的角色。好在短暂地认知错误后，成安素还是恢复了正常人类的智商和理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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