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2)
这一觉成安素睡得很好,第二天睁开眼又是到了快十一点的样子,护士照旧来给她挂点滴,同时交代说,今天这三瓶挂完,她就可以办手续出院了。/p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成安素今天干脆把吊瓶和自己都搬到了楼下小花园去,躺椅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把披在肩上的衣服反过来改在了身上,成安素干脆决定在这儿迷糊上一小会儿。/p
自然有护工和护士注意着她这边的情况,换药的事情也不用她担心。/p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还是晒在身上的阳光产生了倾斜,晃得她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迷迷糊糊之中,成安素突然觉得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儿坐了下来,带着一点点草药的味道。/p
开始她以为是个同住在这个医院的病友,但紧接着她闻到的味道却让她忍不住抖了下肩,不得不睁开了眼睛。/p
果木的味道,还有烟火燃烧后的味道,成安素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季堂祎的侧脸,张着嘴,想问的话都无从问起,看起来活像个小傻子。/p
季堂祎也被她的这个表情逗笑了,伸手在她下巴上抬了一下:“这么惊讶,没想到我会来看你?”/p
“没想到你会这么来,”成安素冲他身旁指了一下,两个靠在一起的拐杖看起来格外碍眼,冰凉的金属反射出来的阳光,似乎也是没有温度的,“你现在呢,恢复地怎么样了?”/p
她的目光巡视在季堂祎的腿上,石膏自然还没拆,单单看起来,他的样子可比自己要严重多了。/p
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成安素输液的软管,季堂祎没有回答,反倒提起了问题:“这次的事情,裴景告诉你了?”/p
其实,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话题,才会问出这种问题。他的局促不安,他的顾左右而言他,都被成安素看在了眼里。很轻很轻地,成安素的笑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云,只是阴沉沉地,布在他的心头。/p
“季堂祎,”她喊他的名字,平静而轻柔,“其实,所有的事情,你都是知情的,对吧?”/p
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成安素示意他先听自己说完:“从你在一的婚礼上重新找到我开始,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的计划——虽然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和我,和成家都有些关系的,所以……”/p
成安素像是冷极了似的,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拢了又拢,连嘴唇都变成了浅浅的青紫色,“包括朱蒂,也是你们的计划?是吗?”/p
歪着头,成安素看似是在问他,实际上,不过是在看看这张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脸。/p
“为什么,要这么做?”像是在问,又像是在叹息,“季堂祎,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你都该……”/p
两人都沉默了,季堂祎看着眼前抽出新鲜枝丫的树,突然发现他叫不出这株植物的名字,就像他现在也无法说出自己的心情一般。而成安素则看着他,目光柔软而温和,只是单纯地看着,看着自己喜欢过了整个少年时代的,这张脸。/p
“你是,”季堂祎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带艰难地开口问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p
递到他面前的是一个手机,就像昨天裴景递给她那样,成安素把手机送到了季堂祎的面前,示意他点开此时屏幕上暂停了的录像。/p
录像的视角很奇怪,是从成安素的斜后方看过去的,像是……回忆了一下昨天看到的“反馈”,季堂祎反应过来这个位置大概是床头小柜子的地方,放着成安素要换的药,还有她的手机。/p
其实无需看完,季堂祎已经明白成安素是什么意思了,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看起来格外地紧张。/p
他并不是怕裴景知道后会怎么样,他害怕的是,发现了一切的成安素,会选择不再需要他这个朋友。季堂祎突然苦笑了出来,他做的这些事儿,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成安素的朋友呢?/p
视频只播放了几秒,便被季堂祎摁下暂停,锁了屏幕。/p
将手机递还给成安素:“还有什么?”他问的含糊,不过成安素倒是听懂了,把脸往衣服里埋了一下,成安素很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喜欢,不代表我真的傻,”随后,她坐正身子,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点了点,“你出现的时候太巧合了,而且,就连你出车祸这种事儿,你家里人竟然都没出现,这不合常理。”/p
“朱蒂的背景也不是什么秘密,包括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和裴景的关系,只要稍微找找人,就什么都知道了。”/p
“你所在的研究院也不是什么保密机构,无论是进出的人员,还是在里面工作的人员,都能查的到。”/p
“裴景,宫茗言,汤茗语,甚至包括北貉,都被记录在案了。”/p
“季堂祎,我只是……”成安素说话的过程一直很平静,直到再提到他的名字时,才有一瞬的迟疑和哽咽,“……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我,你,才是这件事情的……”/p
她原本想说“主谋”这个词,可季堂祎的眼神却让她生生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那是一种怎样癫狂的目光?就算他此刻做出和北貉一样的事情,成安素也毫不惊讶。/p
沉默,似乎成为了两个人的主题。/p
在季堂祎的目光中,成安素不仅看到了癫狂,还有痴迷,眷恋,和很多她不懂的东西,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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