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2)
他出神地咬着叉子的样子实在太呆了,成安素忍不住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直到光重新汇聚起来,她才收回了手,又追问了一遍:“在想什么呢?盯着我的脸一直发呆?”/p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初中的时候,很多人孤立你?”/p
嘴巴快了脑子一步,还没等季堂祎琢磨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的声音先替他做了回答。成安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化作了一声浅浅的叹息:“大概知道一点儿,不过具体是为什么,其实我一直不知道。”/p
同季堂祎想的一模一样,恐怕那个时候,女生们的孤立对她而言,还不如咖啡中被加了奶精,来得让她心烦。/p
点了点头,季堂祎重新低下头去吃蛋糕,不过他的问题显然勾起了成安素的兴趣,后者往前挪了挪,用手拍了拍他的小臂:“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知道是为什么吗?”/p
这一次,他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失真的,而是带着极为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在眼眸下变成了涌动的海,却不敢轻易泄露一丝一毫。/p
“她们,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p
“不一样?”成安素皱着眉头,眼睛向旁边瞟去,“怎么个不一样,到了让她们要霸凌我的地步?”/p
“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可能就是……她们女生抱团,你总是不参与,久而久之,她们就传说你假清高,说你都是装的,怎么怎么样的,大概……就是这些。”/p
“哦,是吗?”看起来,这个答案和成安素所猜想的大相径庭,自然也勾起了她的兴趣,“我一直以为,是以宫茗言为首的小团体,觉得我跟她喜欢的男生关系太亲密了,才会……”她耸了一下肩膀,没有继续往下说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p
提起宫茗言,成安素的身体细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季堂祎虽然没有很清楚地感觉到,但空气中,突然改变了的味道,让他坚定了这个念头。/p
对于宫茗言,恐怕成安素仍旧是不满的。/p
现在,他的脑袋里就像是有两个喋喋不休的小人在争吵,一个说“看吧,她对宫茗言有反应,我们应该按照裴景说的做”,而另一个小人则面红耳赤地反驳着它的观念,“她不喜欢,她感到烦躁,你看不出来吗?你应该继续让宫茗言远离她的生活,就像现在一样”!/p
这样争执的结果,是他切着蛋糕的叉子再一次停了下来,连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p
这一次,成安素没有挥手,因为她自己同样也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当年的事情,都变成了模糊的油画,像是被雨水冲刷过后似的,她能清楚记得的,不过一二。至于季堂祎所说的那些,她更是没什么印象了。/p
浅浅地叹了口气,她自言自语一般问到:“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做完什么活动的时候,在二楼的天台,”成安素的声音像是初春的涓涓细流,明明是冰雪消融的证明,却总叫人的心底又生出寒意来,“那会儿我跟你在讨论下周升旗仪式的事儿,我左边站的你,右边站的宫茗言,后来……”/p
成安素失笑,可眼底的光仍旧是暗的,她的提示已经足够明显,可季堂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说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只能带着困惑看向她,希望她能够继续解答一二。/p
意料之中地方反应,成安素没有觉得失望,沉着声音继续说了下去:“咱们的教室在三楼,临着天台,有同学就站在上面喊,让我滚开,说我挡住你们两个人了。”/p
明明,她是带着笑在说这番话的,可她的表情却是冷得,空气中弥散开罗勒叶被烘烤后的味道,又像是加入了柠檬,让人的心脏忍不住抽搐了一下。/p
季堂祎不得不抬手在自己的心口处捂了一下,以便让酸楚的心脏平静下来,他无法想象,当时的成安素是什么样的感觉,又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走开的。/p
“你……”他张开嘴,却像是卡克的磁带,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沉默,成了病房内的主色调。成安素同样也沉默着,小口、小口切着蛋糕送进自己嘴里,不时喝一口咖啡,从她的表情根本无从判断她在想什么。/p
“对不起……”/p
最后能说出口的,也不过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抱歉而已。/p
成安素仍旧没有抬头看他,似乎是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跟我道什么歉,又不是你做错了什么。”/p
“我没有阻止她们,如果那个时候阻止了,后来的事情……”在季堂祎越来越快、越来越焦急的话语间,成安素又笑了一声,这一次,带着些许的讥讽,还有嘲笑,看向他的眉眼似乎都是锋利的。/p
“你阻止不了的,”她摇头,声音沉沉如雪,“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没人能阻止她们,这也不是你的错,季堂祎,”她很少如此沉重地去喊他的名字,听得名字的主人一怔,都要忘记自己想说的是什么了,“季堂祎,”她又喊了一遍,这一次,轻快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说不介意都是骗鬼的,现在我做噩梦,还会梦到……”/p
话语间,成安素的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脖子:“她们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所以用你把我骗到了地下室,也知道我敢做什么,所以还喊了校外的那些小混混,这都是有预谋的,算计好的,所以,没有人能阻止那天发生的事情,包括我自己,甚至包括宫茗言。”/p
沉默,又是沉默,恐怕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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