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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1/2)

这两天的宁静,总让杜航有种暴风雨前夜的错觉,他感觉自己跟着也有些神经衰弱,生怕成安素的手机震动起来后,屏幕上显示出单字一个“成”的来电。/p

可奇怪的是,这两天,成泽和许悠悠都没有给她打电话,好像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似的。/p

明天就是正式去剧组报道的日子,杜航早早叮嘱过了成安素要好好休息,后者也答应了,可当他摸黑起来找水喝的时候,却发现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边,亮着一盏小小的夜灯。/p

浅橘色的灯光只足够照亮成安素的侧边,倒是将她的侧脸被勾勒出了更为明显的棱角。/p

显然,他的脚步声惊扰到了这一小片的宁静,成安素愣了一下,转过头,拍了拍身边儿的地板,示意他也过来坐下。杜航连一瞬的犹豫都没有,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下来溜达这一圈,原先是要做什么的。/p

“睡不着?”语调微微扬起,不过不需要成安素回答,也不难看出她正处在失眠当中。后者点了点头,小口小口地吮着手里的听装啤酒,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能够听到啤酒内,气泡炸裂时产生的声音。/p

沉默,却并不尴尬。/p

成安素似乎很擅长处理这样沉默的状态,即便是不说话、不开口,她也能给人以很强的亲和力,同样的,哪怕是妙语连珠,她也有办法让气氛瞬间僵硬起来。/p

手指无意识地拨弄了几下小夜灯,成安素像喝够了似的,放下了啤酒罐:“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明天要早起?”/p

“起来喝水,”杜航回身冲餐厅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看你在这儿坐着,就过来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相信,自己的担心都已经填进了语气中,成安素不会听不出来。/p

果不其然,成安素点了点头,站起来拉扯了一下有些皱的家居服,又弯腰把地上的小夜灯捡起来拖在了手上:“等你倒水,咱俩都上去,都睡觉。”/p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啤酒的关系,还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可在这沙哑的语调中,杜航偏偏听出了几分温柔来。/p

他挪动的脚步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成叔叔……后来再联系你了吗?”/p

因为对剧本的关系,这两天大部分时间杜航都是窝在一楼的书房里渡过的,而成安素则更加热衷于蜷缩在沙发上,没头没尾地看些黑白电影。所以,对于成泽和许悠悠的事情的后续处理,杜航并不知道多少。/p

提及此,成安素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她抿了一下嘴唇,摇了摇头,表示暂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p

被拒绝的杜航自然也不会坚持,点过头后,他倒了水,又和成安素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在卧室前,两人互道了晚安,又再次叮嘱了时间,双双进了各自的卧室。/p

杜航倒是很快睡了过去,而成安素不过是把发呆的地方从客厅,换到了自己房间罢了。她知道自己该去睡觉,可每当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还藏了另外一个人,在自己昏昏欲睡的时候,这个人会不停地喧哗、叫嚷,就是不让她好好休息。/p

甚至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另一具躯壳上的躯干。这种过分奇怪的认知,还有哪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梦境,都让成安素没有办法安然入睡。/p

这几天她为数不多,能够睡着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杜航读剧本的声音,或者老电影标准的法语发音之中,这倒是同她之前的生活习惯有了极大的区别。/p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冰啤酒,成安素用同样冰凉的双手搓了搓脸颊,距离明天约好的起床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如果运气好,她可能能够在混乱的梦境中找到半个小时的间隙,来稍稍补充一下精神。/p

可惜,直到闹钟响起,成安素都没有偷到半分的清闲,她从大脑到躯壳都在争吵,每一部分肌肉在同骨骼争吵,每一部分器官又在同其他器官争吵。撑着床沿,成安素因为缺乏睡眠,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得以平缓过分喧闹的心跳。/p

洗过澡、化过妆,镜中的成安素看起来气色并不差,她冲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虽然难看,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笑容了。/p

中国有句老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p

看到裴景的第一眼,成安素脑海中闪过的,就是这句话。她抿了一下嘴巴,知道躲、是躲不过的,干脆深吸了一口气,正眼看向转身冲她走过来的裴景,先一步开了口:“裴总百忙之中还有空过来参加一个剧组的排练?”/p

裴景仍旧是那副样子,带着几分笑意,还有几分探索的目光,在成安素的脸上来回打量过后,这才缓缓开了口:“送夫人过来,顺便来看看,没想到遇到小小姐了。”/p

成安素心中,“别问”、“别说”这样的字眼,已经像雨水一样铺满了她的内心,可终究也只是她的心声,裴景听不见,即便听见了,恐怕也不会在意。/p

“听说,小小姐家里这几天可不太平,”他还破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杜航,“小小姐看起来,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似的?”/p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成安素除了在心里将他的脑袋踩在脚下狠狠撵着外,面上仍旧维持着半真半假的笑容:“成家的家事,成家人会处理了,裴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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