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是给你讲薛定谔方程吧(1/2)
“我妈出差了,说冰箱里有吃的,我给你拿。”林潇衡挂了电话,为沙发上的程一朵打开了电视。/p
凌晨已经收不到什么频道了,全是金项链和保健品的打折促销。/p
“睡衣我拿好了,你快去洗个澡。”林潇衡小心地弯下腰,推了推她,“吴双发短信说,钱美丽已经醒了,状态也好多了,陆耀辉在那儿陪着呢。”/p
“嗯?”程一朵眼睛有了些许神采。/p
“走啦。”林潇衡拉着她到洗手间,打开手龙头,耐心地将她的手搓了一遍又一遍,红色的血迹渐渐消失,僵直的程一朵也慢慢恢复了知觉。/p
洗好澡回房间,喝完床头的热牛奶,听到门外林潇衡沉稳的“晚安”,程一朵恍惚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盛大的幻想。这是准备高考的某个夜晚,太累了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个长长的盹,醒过来就好了。/p
关灯闭眼,在牛奶的香气中渐渐昏睡过去。/p
是一个由零星片段拼凑起来的来势汹汹的梦。/p
钱美丽拉着她去买黑车,黑车老板是陆耀辉的样子,相爱,撕打,夏雪在一旁微笑鼓着掌,陆耀辉的钱到处飞,钱美丽割开自己的血管,倒在了血泊里,红色血液铺天盖地,无法呼吸,无法呼喊。/p
惊叫着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是汗。/p
在黑暗中喘着气,四下的空气都凝固了。/p
“一朵,你没事吧。”林潇衡在外面敲了敲门。/p
程一朵跳下床,打开门一头扎进他怀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p
林潇衡摸摸她的头,“一个很短的噩梦而已,没事了。”/p
这个心绪难平的夜晚,林潇衡坐在床沿上,给她讲故事。/p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照向这座城市,雪人搭的梯子从天而降,小女孩终于和她的奶奶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心跳才慢慢恢复了正常。/p
“圣诞节的最后,卖火柴的小女孩死掉了。”程一朵迷迷糊糊地纠正,“哪有那样的梯子。”/p
“是吗?我怎么记得她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p
“总算找到个你不擅长的领域了。”程一朵的声音开始有了软绵绵的笑意。/p
“我不擅长?算了,还是给你讲薛定谔方程吧,又益智又催眠。”林潇衡拍着她的头,轻轻说。/p
“呼……”/p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潇衡也靠在床沿上睡着了。/p
梦里短暂地回到圣诞舞会,钱美丽坚定地说,喜欢就在一起,别怕分开。/p
他动摇过。/p
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忍不住想,因为无法忍受孤单而结束生命,是因为真的害怕分开吧。/p
如果喜欢,如果在一起,怎么分得开呢。/p
浅浅地醒来,发现程一朵在旁边睡得深沉,眉头蹙成一团。/p
忍不住在她额头揉了揉,指间碰到软软的皮肤,心底电流穿过一般颤抖了下,很温暖,很安心。/p
定了定神,起身去楼下准备早餐。/p
“你的薛定谔方程果然很催眠哎。”手忙脚乱地煎好鸡蛋,看见程一朵倚在餐厅门口,微笑着看着自己,“要帮忙吗?”/p
“你醒了?”林潇衡走过去,示意她坐下,“那就帮忙吃光吧。”/p
程一朵真的饿了,她叉起一块面包直接塞进嘴巴里。/p
“帮你请了两天假,发呆或者放肆,随便你。”/p
“那你呢?”/p
“陪你啊。”/p
程一朵的脸一热,见到煎蛋上居然用番茄酱涂了个别扭的笑脸。/p
阳光洒进来,恬静的幸福。/p
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害怕,有点儿像偷偷盼望过的,家的感觉。/p
“吃完带你去看看钱美丽。晚上约了你妈一起吃个饭,时间来得及的话,请你看个电影。”林潇衡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只要跟着他就好。/p
抬眼看着对面的男生,他也在看自己。/p
脸又一红,直接吃噎着了。/p
医院里,竟然出乎意料的一片祥和。/p
钱美丽的父母和陆耀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从国家大事聊到就业形势,见林潇衡和程一朵来了,默契地让出个座位。/p
“美丽啊,你要是有小陆一半的懂事就好了。”母亲的笑容挤在一起,“怕我们累着,硬是带我们去了五星级酒店,一开就是一个星期,说方便照顾你。医药费全是他付的,都不要我们操心,这男朋友真是没话说。”一脸溢于言表的满意。/p
“他不是我男朋友。”钱美丽嘟着的嘴唇还是苍白,但明显有了生机。/p
“傻孩子,净瞎说!”母亲打断她,“不是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小两口吵吵架难免的嘛,不要说气话,不然到哪儿找这么个好男人?”/p
钱美丽的父亲有些不好意思,将她母亲拉出病房,“没见美丽的朋友来了嘛,我们出去。”/p
虽然关系还不明朗,但至少陆耀辉的出现,替钱美丽抵挡了很多不可预知的暴风雨,程一朵还是松了口气。/p
“好点了没?”面对虚弱的钱美丽,程一朵还是心有余悸。/p
“好了好了。”钱美丽笑起来,“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个爱哭鬼一直喊,钱美丽你不要死,救命啊,救命啊!本来都快睡着了,硬是被你吵醒了!”/p
大家都笑起来,随后程一朵的眼睛红了。/p
“爱哭鬼,你又来!”钱美丽伸出手擦了擦她的泪,“这不是好好的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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