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艾莲也会撒娇(1/2)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前方到站---王童车站，有在王童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携带好你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p

车厢尽头墙壁的广播里传出列车女播音员婉转、悠扬却毫无感qíng_sè彩的提示音。/p

艾莲兴奋地站起身。/p

“我到了！”/p

麻宝莹从行李架上取下艾莲的行李包，地给她，悠悠地说。/p

“还得等一会呢，你着什么急呀？这么着急下车呀！”/p

“谢谢。”/p

艾莲从麻宝莹手里接过背包，放在膝盖上，脸上喜形于色，她看着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密密匝匝挤在通道里准备下车的乘客。/p

“不急，让他们先下，真心挤不过他们。”/p

麻宝莹安慰着归心似箭的艾莲。/p

“没事儿，一会儿我送你下去。”/p

艾莲看了一眼行李架，微微摇头。/p

“不用了，你还是看好你的行李吧，人太多太乱了。”/p

“没事儿，有我呢。”/p

一直趴在小桌上一动不动，貌似睡着了的卢佳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p

艾莲一惊转而又看着麻宝莹，忍不住笑了。/p

“你没睡着呀？还以为你睡觉了呢。”/p

卢佳抬起头，看着站立在两排座位中间的麻宝莹和艾莲，也笑了。/p

“本来睡着了，忽然问道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被酸醒了。”/p

艾莲一脸茫然地看看卢佳，又看看麻宝莹。/p

麻宝莹一巴掌轻轻拍在卢佳肩膀上，卢佳夸张地打了个哆嗦，三个人都笑了。/p

五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的旅程终于结束了。/p

站台上，艾莲从麻宝莹手里接，背在身后，笑眯眯地四下张望着。/p

她看着熟悉的街道，听着熟悉的乡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家乡寒冷的空气都是甜的。/p

绿皮车在王童只停靠两分钟，麻宝莹必须上车了，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艾莲。/p

“路上慢点儿，我得上车了，假期里记得给我写信。”/p

艾莲有点儿不以为然。/p

“寒假就二十八天，不用写信了。正月十四就开学了。”/p

艾莲挥挥手。/p

“拜拜。”/p

麻宝莹看着艾莲的背影发呆。/p

“送人的旅客上车啦！”/p

站在车厢门口的列车员开始催促下车散步的旅客，列车马上又要启程，奔向下一个站点了。麻宝莹忙转身进了车厢。/p

王童火车站坐北朝南，八条黑黝黝又泛着亮光的铁轨，仿佛几条无限长的平行线，向东西方向无限延伸。/p

铁路的南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村落掩映在树丛里，哪里就是艾莲的家。/p

铁路北面，和网通火车站毗邻的这个小镇就叫王童，这里是艾莲的姥姥家，姥姥家就在小镇西头第三个胡同，胡同东侧第三家。/p

下了站台，出了火车站，这是一个岔路口，向左转需要穿过铁路涵洞，那是艾莲回家的路；右转是去姥姥的家的那条熟悉的林荫路。艾莲稍作迟疑，毅然右转，她决定先去看望下下那个最疼爱自己的姥姥。/p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姥姥了，艾莲脚下生风，越走越快。姥姥的模样浮现在她的脑海里。/p

艾莲姥姥一年四季穿的褂子，都是那种右侧腋下系盘扣的大襟款式，唯一的区别就是夏季的褂子是纯白色的，春、秋、冬三季的褂子是蓝色或者黑色的。/p

姥姥是个裹脚老太太，甚至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她只知道自己娘家姓刘，她还有一个妹妹，解放前去了台湾，就再没见过。/p

姥姥十六岁时候嫁给了姥爷，成了宫家长房长媳。姥姥一共孕育了五个儿女，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其中有两个孩子在六十年代初夭折了。艾莲的妈妈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p

转过街口拐角儿伫立着的大碌碡，艾莲看到姥姥正和几个老太太挤靠在一起，坐在胡同口那堵土墙下横着的枯树干上晒太阳。/p

“姥~姥~”/p

艾莲开心地喊着，疾步走过来。/p

墙头下面的老人们被冬日午后的太阳晒得正舒服，她们眯缝着眼，昏昏欲睡，偶尔东一句西一句地扯个家长里短。/p

艾莲的喊声惊动了她们，她们忙睁开眼睛，伸着头，睁大了昏花的眼睛，顺着声音看过来：只见一个不熟悉的年轻而窈窕女孩儿的身影，快步向她们走来。/p

“这是谁呀？找谁的？”/p

艾莲早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她来到姥姥近前，她弯下腰，开心地喊着。/p

“姥姥！”/p

姥姥这才看清楚，来的人是最招自己疼爱的外甥闺女。突如其来的出现的艾莲，让姥姥有点儿手足无措。她晃动着肩膀，挪动着小脚儿，想站起来。/p

艾莲抢上前来，搀住姥姥的胳膊，把姥姥拉起来。/p

“哦，马坊村的外甥闺女来啦！你看看这闺女出息的，真好！”/p

“快回家吧，外甥闺女来了。”/p

和艾莲姥姥一起晒太阳的老人们，羡慕看着这一老一少。艾莲姥姥的脸上也露出自豪的神色。/p

“孩子，我的孩儿回来了，走，咱回家。”/p

艾莲把手放在姥姥的腋下，舍不得出来，哪里真暖和呀。一老一老肩并肩互相搀扶着，慢慢地往家走。/p

“孩儿，你这是放假了？放多少天呀？什么时候开x）呀？哎~呦~我咋看着你瘦了呢？在校里吃不饱吗？你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