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横空出世(1/2)

十一月二十一日中午，孟仞一行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封京。在他们面前，一条四十五丈宽的大街从城南一直往北延伸，直到尽头的政务院和议政殿。这是封京的主干道，名为天街，除了供行人车马通行以外，还常常被用作集会场所，整条街都站满的话，能容纳将近一百万人。/p

雪势相比昨天又减弱了一些，但闪电依旧没有停息，不停地劈在城中各处建筑的防雷杆上。奇怪的是，风雪雷电之中，仍有不少人站在街上，也不赶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越往北去，人就越多，孟仞他们的好奇心也跟着越重。伍仲孚让他们来封京，说在这里能找到暴风雪的缘由，不知道众人群集天街，是否与此事有关？/p

“敢问，”霍岚上前去问一个路人道，“这么多人都在街上等着，这城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么？”/p

路人看了一眼他们背上的行李，道：“你们是刚从外地来的吧？一路上是不是一直都在下雪？”/p

“是的。可这……”/p

“你们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下雪的原因。有一个叫齐原之的学士，搞出来的研究触怒了上天，所以才会下暴雪的！有传闻说他今日要公开露面，在众人面前申辩！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好说……”/p

霍岚抿了抿嘴唇，感觉有些担忧。/p

“什么样的研究？”她问道。/p

路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这种触怒上天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看呢？你最好也别看。”/p

“什么触怒上天！”/p

另外一个路人高声说着，大步走了过来：“我看正相反，这东西应该广为传播才是！来，姑娘，拿着。”/p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本最新的《物理学前沿》，想递给霍岚。第一个路人脸色大变，劈手就想把期刊夺走，然而霍岚迅速地一侧身，挡在第一个路人和书之间，顺手捞走了那本书。/p

“多谢了。”她拱手道。第一个路人还想来抢书，霍岚又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同时看了一眼期刊的封面，把它扔给李士瓒。/p

“你们会遭天谴的！”第一个路人怒极，“铮”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孟仞的动作更快，还不等他出手，便向前跨步，拔剑一击，挑飞了他的武器。/p

那人愣在原地，想要说什么，却又是害怕，又是语塞，于是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一副悲怆的样子，仰天长叹，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又重复了一遍：/p

“你们会遭天谴的！”/p

霍岚嗤笑一声，摇了摇头。/p

“劳驾，”给他们书的那个路人忽然有些羞赧地笑道，“快些看完，把书还给我吧。一本期刊可不便宜。”/p

李士瓒刚刚看完第一篇论文的摘要。闻听此言，他直接跳掉了第一篇论文的前言，翻到第二篇论文。/p

“惭愧，惭愧啊。”他一边看一边感叹着。孟仞收剑入鞘，也凑了过去，把书页重新翻回到本期目录，随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p

所有的论文，作者都是同一个人。/p

《物理学前沿》这本零级期刊，用整整一期的篇幅，刊登了齐原之的十二篇论文。/p

齐原之用这十二篇论文，外加之前发表的一些成果，构建起了一套力学体系，提出了几条定律。/p

第一，外力是一种对物体的推动作用，使其改变静止的或匀速直线运动的状态。每个物体都保持静止或者匀速直线运动的状态，除非有外力作用于它。{注1}/p

“这是……”/p

看完这一条，孟仞顿时有一种电流涌遍全身的感觉。他急切地向下阅读着，脑中充斥着极度的兴奋。/p

第二，运动的变化正比于外力，变化的方向沿外力作用的直线方向。/p

“没错，是牛顿……”孟仞禁不住念叨出声。/p

“什么牛顿？”李士瓒奇道。/p

“没什么……继续看吧……”/p

第三，每一种作用都有一个相等的反作用，两个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总是相等的，而且指向相反。/p

以上三条定律，都是在前两篇论文提出并且详细阐释的。后面好几篇论文，都是定律在各种情况下的应用。再往后的论文，就涉及到了天文学的内容。/p

第四条定律，对于一切物体，都存在一种引力，它正比于各物体所包含的物质的量；对于两个相互吸引的球体，如果球体是均匀的，则二者之间的引力反比于二者距离的平方。/p

万有引力定律。/p

孟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十二篇论文，确实值得占用一整期的篇幅，或者说，《物理学前沿》也将因为这些论文，在一百年内继续作为零级期刊屹立不倒。/p

“我有一种感觉，”李士瓒说道，显得有点沮丧，“通过这几条定律，可以推导出我的行星运动定律。”/p

“没错。”孟仞不假思索地接话道。/p

“你怎么这么肯定？”/p

“直觉，直觉……”/p

孟仞深呼吸几口，想要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p

如果延舒创造文字能引发天灾的话，那么经典力学体系这种级别的成果，引发天灾也不奇怪了。/p

“这是个金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李士瓒已经逐渐从沮丧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天文，建筑，流体，材料，乃至化学，生理，内力……还有这里写到的火炮弹道计算……绝对是个大金矿……”/p

“劳驾……”借他们书的路人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