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质问(1/2)
他展袖一会,指尖朝着里屋的屏风点去,那屏风隐在帘幕暗处隐隐露出一角桌案,“药都放在桌案上,你拿去吧。”他捏了捏眉心,掩下面上都异色,“你也不带个东西来装它们?二十七瓶你装在那里?”/p
何江南微微一笑,将身上的披风拽下,“用这个,包起来带走。”无溪瞥他一眼,冷笑一声,显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主意,“随便你。”他懒懒地道,窝在木榻上,背对着门外的光,看不清面色,唯一可见的便是那徐徐弥散来的青烟。/p
何江南几步走到屏风后,果真看见了桌案上码的整整齐齐的二十七瓶药,他伸手把药瓶全揽在怀中,把披风当做包裹将这些药裹进去,系好,正准备就此离开时,他身型蓦然一顿,耳尖动了动。/p
门外传来了他无比熟悉的步伐。/p
南宫明走路一向是悠闲淡然的,好似永远从容不迫,永远胸有成竹,何江南和他并肩走过寂静小路。就在昨晚,他们二人披着雪白柔软是里衣,他扶着南宫明的手臂,肌肤隔着层布料相贴,温热质感清晰分明,鼻尖充盈的除了花香,还有对方身上淡淡水汽,暮色星河下,他内,何江南只要视线一偏,就能瞧见对方润泽的眉目。/p
伞尖点地的声音轻响声蓦然,把何江南从回忆中猛的惊醒,他面色复杂的同时,快速敛了气息,确定一丝一毫都不会泄露出去后,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抱着用披风裹起来的药,站在屏风后阴影中。/p
他猜测南宫明此时来着无溪,是为了让对方不要再为他制作药。/p
何江南不确定无溪会不会暴露自己的存在。/p
右手悄无声息的按在剑柄上,他垂眸敛神,把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听力上,随时准备着逃跑。/p
“我记得换药时间还没到。”无溪长指点在烟杆上,黄金镶玉的烟杆,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精久摩擦,痕迹也不那么清晰了。医者的五指,一般都会用药汁浸泡保养,保持着高度灵敏。南宫明视线一移,便看见了对方那双肌肤揉白,只带了点处理药物拿精细工具而磨出细茧的五指,正压在金色的兰草花纹上。/p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南宫明轻笑一声,无溪心头一跳,掩饰般低下头,拢在袖子中的手都因为对方这一句话,而细密的颤抖起来,掌心出了汗,一片湿润。/p
“哦?”无溪嗤笑一声,余光瞥过对方腰间别着紫竹筒,原本颤抖的手恢复了平静,他好似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一般,冷静无比的抬眼,琥珀色眸子凉意透澈,好似秋水,“是分楼来了消息吧?”/p
“被你发现了。”南宫明不慌不忙的抽出竹筒,拿出其中的信纸展开,“齐元安给留在扬州城的军队下了命令,让他的副手把莹兔管理的分阁楼给绞了,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在墙角,活下来的人也都狼狈不堪的被赶了出去,然后被分阁垄断的一些渠道来源,都被他们以雷霆手段接手了。”/p
无溪望着修白两只捏着的信纸,没伸手拿,他总算是看出南宫明的不对劲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还能如此平静。/p
南宫明不是不生气不愤怒,只是这具支离破碎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多怒气,气倒极致,他反而笑起来,嗓音低沉如风过三月山谷,“齐元安留在扬州城的军队……”他反复喃喃这几句话,目光一寸寸凌厉起来,好似刺刀,“他不在扬州,也不在其他地方,他朝着闵月阁来了!何江南!他居然敢!”/p
南宫明霍然抬首,双目猩红的刺向无溪,五指早比他所思所想还快,攥住了无溪的颈项,把他狠狠的压在榻上。/p
无溪怔愣的望着附下身,双目猩红好似野兽般狰狞的南宫明,不可置信的道:“你居然怀疑我……”/p
颈项上攥着的五指猛的收紧,南宫明咬牙切齿,俊逸的面容被怒气扭曲,“若不是你认定了何江南失忆,忘记了齐元安,我怎么会放松警惕,让他有机会联系齐元赶过来!”/p
无溪听着,闭上了双目,再睁开是,眸中水光润泽,赤红翻滚,似是很到极处,怨到极处,要哭了。/p
“你……咳咳……”无溪喉咙如吞了火炭,难受的几乎窒息。南宫明冷冷的瞧着,松开了手,对方救过自己的命,他也愿意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p
“他失忆……时间不过三天不到,光是从扬州把信传到这里,用的时间……就差不多是这么久了……”无溪捂着嗓子,手中的金玉烟杆落在了地上,其中的烟灰撒了一地,点点星火在昏暗的室内明亮显眼。/p
南宫明沉默片刻,面上的恨意和扭曲之色如春风化雨般消退,他重新拾起温和的笑,替无溪捡起地上的烟杆,搁置在案几上,“是我鲁莽了,抱歉无溪。”他叹息着,桃花眸中的愧疚深深,好似他真得后悔不已。/p
无溪的心被揉碎,像是被沉在了洪流之中,任由暗流涌动中无数杂物撞击,鲜血淋漓也毫无办法,他还是爱对方,尽管对方会为了其他人,变得毫无理智对他出手。/p
“原来,英明神武的南宫阁主,也会为了一个人丧失理智,不思前因后果,就要夺取人性命啊……”他嗓音沙哑地道,系着长发的布巾早就在刚才的挣扎中松了,满头漆黑墨发从两颊便散落,遮住他眸中落下的滚滚泪珠。/p
他像是在说给南宫明听,又好似在说给自己听。/p
“是我鲁莽了。”南宫明认错干脆,他伸手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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