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怪物(1/2)
白寺望着这些聚拢又如花瓣散开的舞女,面容被头顶上镶嵌的夜明珠笼下的光遮住了大半,“真是热闹亮堂啊。”/p
他轻轻喃喃,一般普通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惜在坐的没一个是普通人,所以他们都听到了。/p
何江南早就把他的事情告知了其余两个人,所以他们特别能理解白寺的话其中的意思。/p
任谁被关在阴暗的石室下,都会觉得地面上明亮又热闹。/p
歌舞进行到一半,侍女送上来到酒水佳肴也被三人动筷子吃的差不多了,何江南一点点啄吟杯中之物,南宫明身上有伤喝不了酒,只能吃菜吃糕点,眯着眼睛笑的像是狐狸,无溪还是抽烟,对饭菜兴趣缺缺,垂眼敛目,面容在青烟撩人中寡淡的看不清神色。/p
就在这时,白清歌推门走了进来。/p
何江南率先转头看过去,南宫明撇了一眼就无趣的收回了目光,无溪也是淡淡扫了一眼,低头专心抽烟去了。/p
何江南举起酒杯朝着白清歌招了招手,杯中的酒液在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醇厚的香气有型似得溢散出来,“白少主。”他嘻嘻哈哈的喊道。/p
白清歌愣了一下,“何公子。”她虚弱的笑了笑。可以看出来,她今天是上了妆的,细密的百分盖住来她哭的红肿的眼眶,胭脂盖在过于惨白的嘴唇上,双颊打上淡淡一层腮红,更有气色些,依旧一身红衣炽热如艳,腰配碧月剑,若是不看她略显浑浊的眸子,她好似还是那个肆意狂傲的姑娘。/p
何江南忽然有些不明白,走了一个不爱她的母亲,给她一个宠溺她的父亲,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何她还是这样难过?/p
白清歌其实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但她就是感觉怅然若失,心中凄惶,她抬头看向高座的自称她父亲的白寺,心头茫然,片刻之后她还是走上前,穿过恰好分开四散的舞女,于胭脂和酒水混合的香气中,走到白寺面前。/p
“父亲。”她低声道。/p
也不知道白寺和白清歌究竟说了什么,让她接受了对方是自己早就“死去”的父亲这件事。/p
“嗯,坐在我旁边吧。”白寺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发丝,捏起沾她发间沾上的竹叶,“你去竹叶林了?”/p
“是。”白清歌在白寺右手边的案几坐下,竹叶林是闵月阁最为清净的地方,栽种满了竹叶,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腐烂的亦或是刚落下的叶子,走在上面十分松软,枝叶被碾压盛沙沙作响,人走在其中,光束被切割成千万束,投下的光斑大小不一的笼在身上,风过竹林簌簌,是最为适合人思考静心的地方。/p
白情歌就是在听完了白寺所有的话之后,在竹叶林静坐了一下午,直至现在才能平静的来赴宴。/p
白寺笑了笑,扔了那片竹叶,不再去问其他,仁慈宽容。他抽出腰间一柄普通细软的长剑,搁置在桌案上,“以后由我来叫你习剑。”白清歌点了点头,没拒绝。/p
何江南一直坐在座位上,看似闲散的饮酒,实则一直在留意两个人之间的谈话。/p
眼看宴会即将结束,无溪也频频的看向他,何江南不得已放下酒杯,事关自己,他也不能再扭捏了,“白寺,你说你血脉特殊,而我们最近遇到一个血脉特殊和你很相似的人,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所联系。”他尽量委婉的问道。/p
白寺闻言把视线从白清歌身上移开,那些舞女好似有所察觉,衣摆翻飞如云中红霞,如来时那般翩然而褪下,丝竹之乐也随之停下,空气都因为何江南的问话而微微凝滞了一下。/p
何江南修白冷长的五指无意识的按在了腰间剑柄上,那是南宫明的凌霜剑,对方说自己手臂有伤无法用剑带着也是浪费,便先让何江南配在身上了。/p
白寺莞尔一笑,化解了凝结的空气,他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晶亮的一层酒液铺在杯底,“何公子,我今天能坐在这里,能重新翻盘,都是因为你的帮助,所以你问我何事,我都会告诉你,你不必紧张。”他轻轻一笑,长睫掀起,“不知何公子可否听说过南有鲛人之说?”/p
何江南道:“传闻南边极寒之地,冰河之下有鲛人生活,我有所耳闻,但称不上了解。”这个提示足够明显,他心中依然明白,震惊之余觉得自己都能穿越,有个鲛人似乎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p
“是啊,南有鲛人生于冰川之下,一般人认为这是谣传,可是我却要必须要告诉诸位,这是真的。”白寺神色淡淡的诉说着自己的身世,“其实我的师父,白疏之前的上个阁主,他年少时爱游历四方,喜欢奇幻之说,为了求证鲛人的真实性,他以一力劈开了冰川,一道剑气斩出的裂缝横跨整个冰川十几里之远,用的便是碧月剑。何等威风,何等气盛,何等剑道天才。”/p
白寺勾了勾嘴角,面上原本刻意淡化的凉薄嘲讽之意随之而生,“于是我的母亲,冰川下的鲛人,从裂缝中游到我师父,也是我父亲面前。我母亲姿容绝色,我父亲也仪表堂堂,他们一见钟情,很快有了我,半人半鲛,天地不容,两族皆嫌的存在。”/p
“我父亲是剑道天才,万众瞩目的存在,屹立在巅峰的天之骄子,道貌伟岸的伪君子。他受不了这样的污点,杀了我的母亲,本欲掐死我,却发现我了根骨奇佳,便改变主意,收我做徒弟,养在身边教养。既然他斩草不除根,便也无法怪我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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