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唱戏?观戏?(1/2)
这厢聂新月惨白着脸,正纠结着自己的清白,那厢沐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起身行至门前,抿着笑轻咳一声,“我不所随便说说,你竟是当了真。要这些死物开窍,没有万年的光阴哪里能成?即便是用灵气精血养着,也要耗得千年时光。”
聂新月磨牙,“与你说正经事,你却来耍我。等我被人废了修为,被撵出山门,受众人唾弃时,你不妨也接着笑,反正我与你也没有半个铜子儿的关系。被你们害得这样惨,大不了今生回不去家,来生投个好胎,不再受着生别离的苦。”说罢,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改为盘膝而坐,轻轻眯起眼养神,不再理他。
沐楚正推开门要走,闻言回过头,明媚的阳光中泛起笑容。“相信我。”语毕,走了出去,门便自动关上了。
一丝暖意顺着心墙裂开的缝隙钻了进来,于心房间默默流转,氲起不知名的袅袅雾霭。
柴房内聂新月睁开眼,不自禁的扬起嘴角。然而她嘴角的弧度还没有成形,门,就被再次打开了。
看来,她今日注定消停不下了。
阳光将来人拉出一条长长的阴影,与那人魁梧的身材显然不符。那人反手关了门,隐了锋芒,露出一张只假意关切的表情。
看过沐楚那张清俊温和的脸之后,再看林至斌的这张脸,心里突地生出厌恶来。反反复复,明明白白的算计着别人,却偏又想着别人是傻子,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若不是念着他对程祈雯确有几分真情,在紫云监又是司着长执事之职,她早就一巴掌把他扇走了。
百事不顺,她心情甚是不愉。心想着林至斌必是有所图谋,加之眼前的处境,她便也没有心思与林至斌虚以委蛇了,看见不喜欢的人,自是给不出好的脸色。“林大哥屈尊前来,有何贵干?”
“只是来看看他们是否有亏待了新月妹子。”
聂新月闭目养神,对着林至斌流露出几分绝望来:“对一个杀人的嫌疑犯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待遇。不严刑拷问,已是幸事。”
“妹子说笑了。有容司业和沐掌理撑着,他们岂敢动你分毫?”
“林大哥也说笑了,今日殿上你也亲眼见了的,容司业铁面无私,沐掌理爱莫能助,他们哪个能为我撑着?我看倒是只有林大哥对我关心的紧,可以为我打点一二。”
林至斌呵呵干笑两声,“为妹子打点一二自然是应当的,应当的。可我再怎么打点,又哪能比得过沐掌理一句话管用呢。”
今日这林至斌与她说话,一句都不离沐楚,想来他的算计是与沐楚有关了。聂新月打了个哈欠,故意把话题扯到沐楚身上:“这又与沐掌理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甚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聂新月琢磨着,林至斌也该上正题了,于是张开双眼,露出几分好奇来:“哦?”
林至斌把手负于伸手,略略沉吟,方才犹犹豫豫地道:“程兰于紫云监中,不过是个伴读的丫鬟,平日里安守本分,少与外人接触,更不要提矛盾了。除了与你……有些误会。她这样一死,案子连个调查的方向也没有,三日时间能查的出什么?最终,司业也只能说一句证据确凿,一切按门规处置。我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才想到只有一个方法能救得你。”
见他终于提及案子,聂新月打起精神,倒是真的好奇起来林至斌的法子来:“是什么法子?”
“寻人替罪。”
聂新月微微诧异,没想到他会将话说得如此露骨,不禁皱了皱眉:“此番飞来横祸,令我蒙不白之冤,心中很是郁郁。推己及人,我不想连累他人。”
“新月你要想明白,这次死的只是个婢女,杀人之事可大可小。你应付不来,不代表旁的人也应付不来。若是有人肯替你出头在掌门面前担待,此事与你私入禁地也没什么不同。”
听话听音,废话了这么久,只有这一句是说在重点上。人家都给出先例了,再不明白人家说的是什么那不是傻么。他是要她将沐楚也扯进来,换取自己的平安。当然,很有可能即使她扯了沐楚进来,她也平安不了。
聂新月身体往后一倾,靠上墙,抬起眸子,瞥了林至斌一眼,便又将视线移开,满脸尽是绝望:“林大哥好意新月心领了。新月孤家寡人,连为自己争取个昭雪的机会都不行,又怎会有什么有头有脸的人替新月在掌门面前说情?”
“这倒也未必。其实……”林至斌顿了一顿,方才有些痛心疾首的道:“若非顾及漠北林家的家族声望,又恐损了与江南程家的世代交情,我倒真有心助新月妹子躲过这一劫。可惜有心无力,实在是有些对不住新月妹子了。”说罢,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厢戏演得情真义切,聂新月只好一人分做两个用:一个游离到身体之外,冷冷看着一切;一个留在身子内,陪着林至斌唱大戏。“林大哥不必自责。依林大哥看,该找何人替我顶罪?何人又肯替我顶罪呢?”
见聂新月口风松了,林至斌眼中溢出一丝喜意,但又很快的将那欢喜遮掩了下去:“这就要得新月妹子自己好好思量思量了。我不便在此多留,妹子自行保重。”他信手一抱拳,便径自走了。
聂新月深深呼出一口气。
从理论上来讲,林至斌说的替她脱罪的法子并非不可行。只是……只是这替她顶罪的人,即便不被逐出门去,不至于伤筋动骨,也少不得掉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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