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善恶(1/2)

风幽谷内，独步清风与娥罗刹过着与世隔绝的绮丽生活，令人称羡。独步清风自剑决败于樊姬之手后，因丰非剑能迅速耗尽生命力，令他魁梧的身形消瘦不少，看去反而年轻许多，与当初在剑雪洪炉修练之时并无二致。娥罗刹借用了古代美人风悠之躯，一身道气，两袖清风，与独步清风成了绝配，两人站在一处，直如画中仙人，超凡脱俗。

一道金中带着水影的遁光自远天迅速飞近，破空之声仅在出现时略可耳闻，之后随着遁光飞近，反而无声无息。独步清风首先察觉异状，出门立在檐下等候，娥罗刹恨不能这世上只剩他们两个人形，懒得见客，只在踏上歪着。

遁光眨眼降落在竹篱外围，走出一老一少，老的仙风道骨，鹤发红颜，少的正是东方晓白，此时也是一身道气，双目澄澈，显然修为增进不少。独步清风见老者向自己微笑示意，也便以礼相待，邀请入内。老者点点头，与东方晓白步入，见面先笑道：“老夫得道业已多年，但阁下先前与亡者一战，当真令老夫大开眼界，佩服佩服！”独步清风道声“哪里”，遂问对方姓名来意。老者抚髯道：“老夫乃一名被时间遗忘的古人，名姓不足为外人道。此次特来相扰，一者也是为阁下与亡者之剑斗吸引，二者小徒实有一事相求，还望阁下看在他父辈面上，不吝赐教。”遂令东方晓白开口。

东方晓白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躬身施礼道：“世伯临终之时令小白将其封入镜中化身与前辈观视，力言若是前辈，必能看出画师剑法未完走势，悟出分别代表惑、静、神、冥的最终四诀，完善此套剑法，不至失传，还望前辈教我！”独步清风虽与九拙等人无甚瓜葛，但听闻这些正道巨擘一一消亡，颇有感触，加上画师剑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闻名不如见面，观之何妨？便答应了东方晓白的请求，令其出世九拙化身。东方晓白连忙谢过，招出千奇水镜，口诵法咒，最后大喝一声“化”，镜面忽现奇芒，其上云雾逐渐消散，在镜中幽深处，现出一名正处巅峰时期的少年，手舞渊墨，上下跳跃，剑出如龙，正是画师剑法！

东方晓白解释道：“内中之人便是世伯年轻之时，若其肉身还在，便可令化身跳出镜面，更好地为前辈呈现了！”独步清风道声“无妨”，开始注视镜中化身，不多时便出神了，似乎灵魂也飞入了镜中一般。老者见他不声不响，知道此时不便打扰，拉过东方晓白悄声道：“创新与还原都需要时间，这桩心事汝也算了了，还不随老夫回去用功？”东方晓白老脸道：“但千奇水镜还在……”老者轻喝道：“人家会稀罕汝之破镜么？莫再推脱，到时再来！”说罢不俟还言，拉起东方晓白冲霄而去。

脱离晟瀚等人纠缠后，亡天子一路风驰电掣，赶往紫府，他要去了结一些事情。被王子凄等上次一闹后，紫殷有了防备，用仙法将紫府从原处隐去，外人看去，当地只是一片荒地，并不值得流连。内中又设下三层防护禁制，外人闯入，立生变化。亡天子按王子凄事前指示，寻到地头，发现景物与描述不符，自问王子凄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便打开炎血魔眼朝四下张望，果见紫府门户就在面前，只是其外霞光隐隐，似有禁法防护。

没等多想，霞光一隐，紫殷已从府中走出，请亡天子入内。亡天子见紫殷那份属于仙者的超然与自信去了不少，不由感叹，入内与太如意跟葬天会面。葬天见是亡天子来访，激动非常，嘘寒问暖，太如意虽然刻意表现得冷漠，但眼角仍管不住往对方身上瞟，真情自然流露。紫殷笑令葬天奉茶，问亡天子来意，后者直截了当答道：“天子特来寻葬天，了去两桩仇怨，还望前辈从旁劝说，使其能够专心跟随前辈修练，将来成就不世仙业。”此时葬天刚好捧茶过来，听见亡天子如此说，已猜到了所指为何，微愠道：“不必多言！我葬天一向恩怨分明，你与你的兄弟是两个人，我不会迁怒！”

亡天子闻言，轻叹道：“蓝英是奉家父之命取走皓阳子前辈性命，此事绝非他本心所愿！至于王子凄，他的言行也有苦衷，还望你以及前辈莫要怪罪。”葬天怒道：“照你所言，他们一个个都是身不由己，但他们所犯下的罪过，都要因此得到谅解吗？亡天子，你想得太美了！”亡天子摇头道：“说到底，所有这些罪过，都与天子脱不了干系。父亲所犯之罪，兄弟所为之恶，也等于是天子自身的罪恶，便让我来偿还。”说着走出大堂。葬天追上喝问道：“什么意思？”亡天子张开双手道：“你来杀了我，我不会反抗。”葬天见状眉头紧皱，忍住怒火道：“他们不值得你如此牺牲，快抛弃妄想！”亡天子只是不答应。

双方僵持许久，谁也不肯妥协，紫殷终于看不下去，走出对葬天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放开仇恨，重新开始？”葬天倔强反问道：“大师父说的轻松，只是为何又对二师父那般执着，追逐不休，为此甚而不惜延误自身仙业？”紫殷被问得哑口无言，亡天子替他答道：“前辈是为情义执着，你则是放不下仇恨，两者不能相提并论。”葬天不服道：“难道我的仇恨不是源自情义吗？”亡天子闻言，放下双臂，轻叹道：“既然如此，再说什么也无意义，天子只有做出选择。”说完，拉出非吾邪琴，开始弹奏《天魔舞》。

谁又能想到亡天子说翻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