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2)

阳光洒落在一望无际的汪洋，郁秋谪和父亲跟随着渔民乘船出海，透着淡淡腥味的海风拂过脸颊，伴着丝丝温暖。/p

郁秋谪闭上了眼睛坐在船边，海浪时不时上涌扫过他的腿，为这个炎热的夏季带来了凉爽。/p

渔民们抬头看了眼天空，不禁皱了皱眉，刚出海时还万里无云，可此时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堆起了云层。/p

“这天气跟那娃儿的脸似的，怎的说变就变？”渔民摇着桨稳住了船，往回划着。/p

再不返航，估计所有人都得葬在这深海里，鱼没捕着，倒先全喂了去。/p

“你往里坐点，不然海风一吹，船体晃动你该掉下去了。”一个女孩走到郁秋谪身边将他往里拉了拉，头巾挽起了长发，脸颊因长年吹着海风有些粗糙。/p

好在五官精致，倒像是雕刻的泥娃娃。/p

郁秋谪看着她愣了一会儿，惹得她掩面笑着。/p

那一刻她像是白月光一般照进他的心里了。/p

一阵颠簸，他脱离了船的边沿往海里栽了下去。/p

咸咸的海水灌进鼻腔，郁秋谪这才反应过来。/p

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p

脱离空气的最后那一秒，他看到了女孩惊恐的表情，听到了父亲唤他的名字，语气里满是惊吓和焦急。/p

郁秋谪在海面上扑腾了几下，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出口，终是没了力气往海中沉去。/p

风停了，船稳了下来，那女孩站在船边一跃入海中朝着郁秋谪游去。/p

他看到了一个身影朝自己游来，像神话中的鲛人那般，人的身形，却在海中毫无阻碍。/p

她划动着双臂，靠近郁秋谪的那一刻伸出手抓住了他。/p

郁秋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的回过神来，跟着女孩随着水流往上游去。/p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渔民们放下了绳子让他顺着爬了上去。/p

还好只是呛了几口水，郁秋谪猛咳了几下，好不容易缓了过来。/p

父亲跑上前把他抱进怀里，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崩溃而出。/p

那是郁秋谪自从母亲离世之后，第一次见父亲落泪，一反常态，不如平日里那般稳重。/p

他哭得一颤一颤的，郁秋谪忍不住抬起手也抱住了他，“抱歉，父亲。”/p

郁秋谪的余光看向了刚才救他的人，是船边跟他说话的那个女孩。/p

她浑身都湿透了，渔民们拿了条很长的毛巾给她，为她擦干头发。/p

她很美，脸上没有胭脂水粉的修饰，还带着水珠，如出水芙蓉般。/p

女孩发现他在看自己，轻轻一笑，露出了可爱的牙齿。/p

她像深海里的鲛人，像陆地上的精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p

郁秋谪对她在心里的定义很高，这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对于心悦之人的第一印象。/p

相信有一见钟情吗？他是信了。/p

“我叫梁萱，大海的女儿。”她是这么形容自己的。/p

梁萱是孤儿，被人扔在了海边，让这儿的渔民捡了回去，后来她的养父母在出海的时候遇到了海难去世了。/p

从那时候开始，她仿佛在郁秋谪的心底被神化了。/p

他开始背着家人天天往海边跑，在海边上等着，就为了能见她一面。/p

梁萱经常随着渔民出海，他也会等到她回来。/p

这个女孩也慢慢的对郁秋谪起了兴趣，甚至是一种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悄然而生的情感。/p

“萱儿……”月光洒进窗口，落在了面前人儿的脸上。/p

郁秋谪看着她，眼底无限的温柔。/p

他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却痴迷于渔家的女儿，兄长也不止一次提醒过他，在这世道，这样的感情不会有结果的。/p

郁秋谪不知道兄长经历过什么，只是觉得，他好像对这种悬殊的爱情，从不赞同。/p

“秋谪……我害怕。”梁萱低着头，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上，淡淡的月光遮不住她脸上的红晕。/p

郁秋谪凑近她，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我会娶你，没有人能拦得住。”/p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是发自真心的，眼前这个女孩，是他决定违背所有人去爱的女孩。/p

梁萱抬眼看着他，眼睛里仿佛有星光闪烁，她抬手抚上了郁秋谪的脸颊，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p

郁秋谪咽了口口水，凑上前吻住了梁萱的双唇，品尝着那片柔软，甜甜的，像抹了蜜。/p

她回应着，呼吸变得粗重，“秋谪……”/p

郁秋谪吻着她的下巴再到颈部，淡淡的清香钻进他的鼻腔，让气氛变得不一样了。/p

他的手顺着衣摆探着，慢慢解开了，直到触碰到了那温热的肌肤，如触电一般。/p

简陋的屋子，甚至没有新房的样子，梁萱把自己交给了郁秋谪，她相信身边这个人是这辈子最终的归宿。/p

“你等我，我准备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来娶你。”郁秋谪穿着衣服，俯下身子吻了她的额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p

梁萱轻轻点了点头，满面羞涩，扯着被子遮住了脸。/p

郁秋谪离开了小屋，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去。/p

北平的街巷人潮拥挤，最近过节，不少摊贩趁这个时候来大赚一笔。/p

世界的热闹与他无关，他赶着跟父亲商量娶妻的事宜，准备聘礼，去娶他的月光。/p

父亲不解，却还是应了下来，为他准备，待到良辰吉日，便去娶梁萱过门。/p

“你当真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