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欠你的(1/2)

殷迟到底没有真糊涂，发泄一番心头怒气，两个人渐渐的就停了下来。/p

“公子！”/p

“十六爷！”/p

两边的人各找各主，纷纷围了上来。/p

“我没事。”齐嘉难得露出少年人的锋芒，不怒反笑，从地上站起身来，“殷迟，你要是还没清醒，我不介意再打两架。”/p

“齐大爷，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也不看看你那身板儿，我再碰你，明日齐家就追杀我了，你省省吧！我带了人就走。”/p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季绾身上。/p

夜色里，一袭豆绿素裳的季绾，如石化一半站在那儿，长青去拉她也没有反应。/p

“不行。”/p

齐嘉再次挡在了她身前，面向殷迟道：“你今日还是回去好好歇歇吧，明日再来接她。”/p

按理说，他是无权干涉季绾与殷迟之间的事的，只是殷迟现在的样子，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季绾此时跟他回去，只怕要吃苦头。/p

看见那纤薄的身量，他有些不忍心。/p

殷迟最后还是独自回去了，打算明日一早，他亲自过来接人，他就不信了，活生生的一个人，还能没了。/p

就算是跑了，无论是赵国内外，他也有法子将她揪出来。/p

这番风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阵仗虽大，却也没有惊动太多的人。/p

见季绾还杵在那儿，齐嘉神色柔缓下来，“去歇了吧，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看他对你的重视，你把事情好好说清楚，想必不会有事。”/p

想到刚才殷迟那张怒火中烧，拧眉质问的模样，再看眼前公子如玉般的面孔，季绾泪盈于睫，忽然转身跑进了屋。/p

看了一眼自家姑娘离开的方向，长青双眸通红的望着齐嘉，几近祈求：“齐公子，你救救我们家姑娘吧，只有你能救她了，十六爷这模样，哪里是能善了的样子，万一他……公子求求你……”/p

齐嘉什么也没有说，他不知道殷迟究竟是为何突然发作，他看得出季绾对他而言的重要，他到底只是个外人，有些事不好插手。/p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p

床榻上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油尽灯枯，天边露出鱼肚白，芍药进来服侍，却看见自家公子眼睛大睁着，齐嘉生的白，眼下青黑格外显眼。/p

她大吃一惊，见齐嘉从床上起来，忙道：“公子，我这就去拿鸡蛋给您敷敷眼睛。”/p

“不必了。”/p

说完径直往外去，行到门前又猛地顿住，手在半空中不知所措。/p

“不用了，走吧。”是季绾的声音。/p

接着忽然响起一道惊呼声，齐嘉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冲了出去，却看见殷迟一把将季绾扯上了马，扬鞭离开。/p

芙蓉几个也纷纷跑了过来，目光从绝尘而去的奔马收回，就看见自家公子面色苍白，显然气急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忙去扶他。/p

“十六爷，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但是你若是不想我继续待在殷府，我可以立刻离开…你放我下去……”/p

殷迟没有往京城方向去，反而策马转身，往相反方向而去。/p

季绾心下忐忑，却不能不紧紧撰住男人的衣襟，枣红色的大马颠的她有几次险些没抓住落下去。/p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哭腔，可殷迟并没有半分动容。/p

行至一片无人的草场，殷迟勒马停下，捞着她的腰就下了马。/p

“啊！”/p

季绾被丢在草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小腿高的青草其实很柔软，可这样贸贸然被丢在地上，她还是被吓了一跳。/p

没等她回过神，男人欺身而下。/p

“说！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不是南王的人，说！”/p

男人红着眼，声音不容拒绝，句句犹如惊雷打在季绾的心头，很疼！/p

“所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南王的人……”/p

“我问是不是！”/p

殷迟再次逼近，四目相对，只有一指的距离，剧烈的鼻息喷在对方的脸上，带着满是愤怒的不甘和怨诉。/p

季绾盯着面前人，那双眸子，漆黑如夜空，是不是闪过的光亮，似流星。/p

从前，她总觉得这双眼睛很漂亮，似乎看一眼就要深深沦陷，可现在……/p

她惨然一笑：“殷十六爷，我想我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吧，我们一无契约，二无关系，不如往后一拍两散，各自安好，免生疑窦，岂不两相便宜？”/p

这话仿佛火上浇油，男人轻笑，嘴角挑起一抹轻蔑：“不过去了齐府一个月而已，就找好下家了，是谁？齐嘉吗？”/p

季绾要反驳，却被他重重的压了下来。/p

他粗重的鼻息喷在她耳侧：“你休想。”/p

接着一声衣料撕裂声……/p

此时此刻，那双圆睁的杏眸在男人眼里，却是妩媚的，索求的，那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燃烧着他的理智，几乎忘记自己在做什么。/p

季绾的心从酸涩到冰冷，他不就是想要自己吗，救她一场，就当还他了！/p

风吹草低，是一片胭脂旖旎。/p

……/p

“我欠你的，还了。”/p

季绾缓缓起身，捡起地上男子袍服，也不管自己现下、浑身的污渍，裹在身上。/p

“十六爷，往后，天高海阔，不相往来。”/p

那双雪白玉足踩在草地上，留下一排浅浅的足迹，是往湖边去的。/p

殷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