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招降李定国(2/4)
船的手指在船里。岷江边哀嚎声震十里,江水中浮尸飘出百丈——但这些人到了这一步还要跟着张献忠,也算是贼性比较深重的了,到也算不上多无辜。
历史上崇祯十六年的四月,他们应该都在武昌屠戮无辜吧。
在另一个时空的此时此刻,武昌府可是被杀得“浮尸蔽江,塞断鹦鹉洲,人膏厚逾寸,月余方散”。
就是“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妻妻鹦鹉洲”那个鹦鹉洲,人的尸体被江水冲到流缓之处堆积,能让的江中沙洲直接跟江边的陆地相连,变成一个半岛,淤塞在中间的人油能超过一寸厚。
(注:长江武昌段宽度两公里,现代鹦鹉洲已经跟陆地连成一片,宋朝时有地图,鹦鹉洲距离南岸窄的地方“约百丈”。明末的资料找不到,估计至少比宋朝窄一半以上,就算是最窄的地方离岸不到一百米的小岛。
另外,也不排除屠城抛尸改变了鹦鹉洲周边的地质构造,加速了沙洲与陆地相连的进程。如果没有张献忠,可能现代的鹦鹉洲还没那么快跟武汉的主体陆地彻底形成一体。)
张献忠夺船之后,顺流而下,一时以为自己逃脱了。但他显然低估了水军这一兵种的技术性含量——
就算官军一时疏漏,没判断准他逃跑的方向,但官军追击的船只显然航行性能更好,水手操船技艺也高超得多。
还没到半夜时分,官军船队已经鱼贯而至,火把照得岷江江面无处躲藏,足有几百艘战船。
更让他绝望的是,南面下游,也有战船逆流而上搜索,显然是眉山、乐山等地沿江码头的官军留守人马。
那些官军似是得到了陆上的快马通传,因为奔马比船只速度快,所以提前得到了消息要拦截,甚至还有官军将领脑子活,把一些此前峨眉县乐山县等地抓住和投降的孙可望部军官抓来,放在船头勒令他们自报身份喊话。
要知道,在张献忠的嫡系部队里,至今为止“孙可望已经放弃峨眉东逃,彻底背叛了他义父的大部队”这个消息都还是没确认过的。
有相当一部分死忠,至今还以为这是官军的离间计,以为孙将军还在峨眉县接应他们。
这也是张献忠最后的死忠敢于南下突围的底气所在,要是真知道孙可望彻底白给逃了,他们的决心起码要泄气掉一大半。
而官军这样的围攻与夹击并用,顺带攻心,算是彻底打崩了张献忠最后的嫡系。
目标大的流贼船队直接被撞上,杀散歼灭于江面之上。
官军的大船一开始还想用佛郎机轰或者直接撞沉,最后还是官军负责带队的水军都司沉练比较懂行,连忙勒令属下不许撞翻、不许用重炮,最多只能用斑鸠铳。
他在出发前就得了自家少爷关照,让他注意张献忠的逃跑船队有没有装载金银珠宝,因为以张献忠的脾性,是很喜欢带着最值钱的细软财物一起逃的。
好在战力本就碾压,张献忠的部队抢的船也都没有舱室装甲,斑鸠铳已经能横扫了,一番扫射后,官军再跳帮把船拉走,果然发现很多船都有金银,一时竟陷入了抢夺中。
沉练连忙再次重申军令,缴获财物必须归公,重新分配赏赐。为此甚至不得不行军法砍了七八个眼红到丧失人性的官兵。
张献忠眼看难以逃脱,双目充血,不甘地怒吼拔刀在船舷上乱砍,回头一刀又砍断了李定国身上绑着的粗麻绳,李定国后退闪避不及,还被在胸口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义父!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杀我不成?我没有通敌!就算通敌了,现在计较这些还有意义么!为什么!”李定国也被激发了凶性,束缚摆脱后一个后跃,从祁三升那儿抽刀在手,也是不肯坐以待毙。
张献忠看他也拿了兵刃,只是惨然一笑:“我要杀你,就不会连麻绳一起砍了!直接横着一刀剁了脑袋便是!这是放你,下手没了轻重,你难道要记仇弑父不成!”
李定国听了他的解释,倒也有点道理,一时持刀凝然不动,似在思索。
张献忠也懒得掩饰了,最后下了一道命令:“看在父子一场,过往究竟谁对谁错,是中计也好,背叛也好,你我两清,既往不咎,如何?
你若是不想背负上叛父之名,就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我自会带着这几船骑兵,到西岸偷偷靠岸,北去投秀儿。如果路上被抓死了,那也是命数如此。
你只要带着这些船队继续南下,假装是我,引开官军,这船队上的财宝,统统留给你了!不过为父劝你一句,被官军追上时,还是把船统统凿沉为好!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世上任何人得到!”
张献忠说着,勒令小船往西靠岸,摸黑纠集了一小群骑兵,爬上青城山去,想从青城山往北绕行,一路沿着山区边缘抵达江油,跟刘文秀合流。
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财宝,只想赌最后一把看能不能留下性命。
而他命令李定国引开敌人、最后以财物沉江,也确实非常符合他的性情——张献忠从来都是一个“只要我暂时控制了一件东西,而最后我又无法保持占有,那就不如毁掉”的人。
历史上他在四川搞的“江口沉银”,跟眼下几乎如出一辙,他要放弃的地盘,就大肆屠城,也是这种心态。
李定国握着刀子的手紧了紧,念在终究当初拜对方为义父,实在不好做大逆不道的事儿。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工夫,岷江江面上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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