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栽赃(1/2)
大夫走后,众人散去,蒋碧月一丝力气也无,软塌塌地倒在床榻上。她眼神迷茫,好像陷入一个长梦中,然而头却痛得要命,提醒她,这不是梦,是残酷的现实,不是梦!
不久前她还是个年方十六的少女,貌美骄傲,衣食无忧,爹娘宠爱,一番顺遂……可是转眼,一切都变了,要守着规矩,讨好老爷,防着太太,防着姨娘,一时间有了孩子,一时间又没了孩子!
她把自己还当个孩子,其实对于有个孩子并没有感觉,刚知道有孕的时候,只是因为能够固宠,在这个家里站稳地位而高兴,并没有多想过它,可是当腹痛欲裂,她感觉有东西缓缓流出时,不受控制地要离她而去,心痛得要发疯。
混乱之际,她几乎昏迷,眼耳均是模糊的,可是却有个印象,却扎在她心里,那就是,莫吉焦虑急躁的,都是他的子嗣是否安好,对于她蒋碧月,受伤如何,是伤了身子还是心,根本是没放在心上……
将将醒来时,她知道自己被家里的哪个女人设计了,孩子没了,身心俱裂,一时间神智迷了,摔了手边够得着的一切东西,撕扯着身边的哪个丫头,只要她们“偿她孩子来”……想必她已经是发髻潦乱,涕泪蒙面,面目可憎……俞氏叫大丫鬟架住了她,而莫吉只远远站着,留了一句“会查清楚的,好好歇着吧!”
头痛欲裂,蒋氏觉得自己快疯了,她觉得自己忍不住就要尖叫了!可是她蒋碧月不能就这么输了,她死死咬住嘴唇,感受到嘴唇上沁出的血丝的味道,爹娘说过,如今,只能靠自己了……经过这么一个晚上,蒋碧月极度疲乏,可是怎么睡得着呢,她无助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瞪着天花板……从来没有一夜,这么地漫长痛苦……
俞氏的正屋里,却仍是灯火通明。莫吉坐在上手右侧,眉头紧皱,脸色铁青;俞氏坐在左侧,脸色苍白,好像强撑这精神;杨氏、徐氏皆在旁边伺立着,没什么表情,地上跪着三个人,一个是姚通房,一个是蒋氏的贴身丫鬟芳英,还有一个是莫府内务管家莫大田。
莫大田已经连磕了几个头,反复道,“老爷,都怪奴才管事不利,造成今晚的祸端,奴才万死不辞,老爷怎么罚我都行,只是别太生气伤了身子!”
莫吉“哼”了一声,仍旧保持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服侍他多年的莫大田见状,却心里一松,忙不迭继续说道,“一出事,奴才就立即去察看了相关人事,现在逐一禀给老爷太太听听:今晚的吃食茶水,特别是蒋姨娘碰过的,刚才已经找胡大夫验过,没有发现什么,也找了厨房的人仔细查问过,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蒋姨娘的座椅案几,也没什么被人动过的痕迹;只是这前前后后,奴才发现了有两处可能有不妥……”。
他略有迟疑,抬头望向上方,莫吉一拍红木案,叫道“啰嗦什么,快点讲来!”
“奴才一早已经叫人清理了池塘旁石头的青苔,避免太太姨娘们脚底打滑,孰知蒋姨娘还是跌了一跤,于是奴才仔细看了地面,似有人当时将茶汤之类的泼在姨娘脚下,虽然早已经干透了,但还是有些颜色味道可循的……
还有,就是那些蜘蛛,之前采买的时候,奴才就怕吓着姨娘小姐们,一直放在后院杂物房里,直到昨晚才拿了出来,即使是装盒的时候,也是各屋的大丫鬟各取了一只,给小姐们装盒,怎么会有蜘蛛跑到姨娘身上去呢?所以……奴才大胆揣测,可能有人早就有心备了蜘蛛,拿了故意吓蒋姨娘……奴才见识鄙陋,只是实话实说,具体还请老爷太太斟酌!”莫大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楚,说罢,他又埋首狠狠磕了个头。
“这还了得!我莫府居然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莫吉一甩手远远摔了个茶盅,碎片四溅,可是跪在那几个谁也没敢动一下;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恨,他又重重捶了下红木案几“居然有人敢谋害我莫吉的子嗣,我也不让他活!”
俞氏只能轻声劝道,“也是妾身这段时间身子不争气,疏忽了管理,才让府里出了这种事,现在事已至此,老爷也勿要太动气伤身,还是把事情尽快查清楚要紧”她顿了一顿,转过头,拔高音调,“姚通房,你原是从蒋姨娘那里出来的,今晚也一直坐在姨娘身侧,照理说,今晚的事,最逃不了干系,你可有什么要说?”
姚通房闻言肩膀猛地一抖,抬起头时眼圈已经红了,泪水涟涟,她顾不得擦,大声辩解着,“今晚是奴婢没有看好姨娘,奴婢有罪,可是奴婢从小就在蒋家长大,一粥一饭皆是蒋家之恩,自从开始近身服侍,姨娘对奴婢一直很好,还抬举奴婢服侍老爷,奴婢怎么能害她!更何况,正如太太所说,蒋姨娘出事,第一个逃不了干系的,就是奴婢,太太明察,就凭这点,奴婢也不可能以身犯险啊……”
她越说越悲愤伤心,涕泪满面,藕荷色的衣襟也湿了一片,瘦弱的肩膀剧烈抖动着,眼泪模糊之际,捕捉到莫吉脸上似有一丝不忍表情,马上补言道,“今晚奴婢胃口不适,没要过汤,茶水没怎么动过,也没添过,照莫总管所言,就知道不可能是奴婢泼的茶水,再者,奴婢这两日除了给太太请安,从未出过月盈楼,这一点月盈楼上下,都可以作证,更不用说靠近后院杂物房了,绝无可能是奴婢偷拿了蜘蛛!”
俞氏见此,略点了点头,跟莫吉轻声言过后,即刻遣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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