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明代五毫(2/3)
了空隙。流寇若是经终南山流窜河南一路,却甚为可虑”另一个人小声道:“昨日朝议时给事中吴甘来请发粟以赈饥,山西、陕西等地自去年八月至今不雨,赤地千里,民大饥,人相食。民饥而乱兴。但山东府近来风调雨顺,却为何无端端的闹起来什么流寇?”
当前一人冷笑道:“山东府也不闹出了闻香教吗?这些流寇平日懒惰成性,好逸恶劳,以至于自身衣食无着,吾每每思之,既恨其四体不勤,又怜其穷困潦倒。家无立锥,不得科名,则此身衣食无着,其不但不知反省,却满腹怨气,只知抱怨天下不公,岂非咄咄怪事?这些流寇裹挟了大批愚夫蠢民,自以为可以要挟朝廷,殊不知如今圣天子在位。节衣缩食。励精图治,只恨当地官吏昏庸无能,骄奢横暴,若是……”
另一个人接过话语,笑着道:“若是李兄出马,区区流寇顿成齑粉矣。何须朱大人亲自出马?”
那个监生顾盼之间面有得色道:“我等饱读诗书所为何来?无非是上报朝廷,下安黎明。辅佐圣天子,让我大明屹立世界之巅,立下不世奇功,方逞吾平生之愿也”
众人皆是抚掌的大笑,其中一人不动声色的朝说书的努努嘴道:“山东还伏着一头猛虎呢,那匪军只敢在济宁,兖州之间流窜,却绝足不敢犯青州府一步”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半响后,那个李兄强笑道:“……杨波残忍好杀,荼毒士绅,仗马辄斥,不惜人命,且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岂能久乎?”
众人沉默不语,有人道:“只可惜奸相一手遮天,把持朝议,言官御史数次对杨波的弹劾都无果而终,只是不痛不痒的叱责了那个狂夫几句,朝廷此举足寒伤心,人怨伤国,奈何?”
那个李兄点头附和道:“短莫短于苟得,朝廷此举乃是纵虎为患,我等皆为天子门生,此时不言,更待何时?”
众人皆大惊道:“所言为何?”
“弹劾杨波!”
李兄猛的一拍桌子,慷慨激昂的说道:“那武夫勾结首辅狼败为奸,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不敢出言,吾辈忠义之士言之,虽死何憾!杨波养奴自重,祸乱地方,横行不法,逼迫士人,无耻之徒莫此为甚?虎狼食人,吾辈等徒手而当搏之,为天下百姓请命,还大明一个朗朗之青天!”
李兄一席话掷地有声,满堂皆惊,连数桌之外的说书先生都停了下来,满脸崇拜的远远望着他……
当下身边一个监生有些心虚的朝左右团团做了个辑,拉着激动不已的李兄道:“李兄噤声,鞑奴未灭,朝廷正是重用此人之时,李兄贸然上书,只怕参不倒那人,反连累自身也。”
听到这话,李兄反睁着眼大怒道:“只要我大明上下齐心,岂容区区鞑奴跳梁?到时候朝廷甄选良将数员,天兵云集,那还不旌旗所指,望风披靡?可叹这天下多是自私自利之辈,岂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没有了大明,吾等什么都不是”
众人低头不语,心中却鄙夷道:“没了大明,再来个大宋也不错”
看到众人不语,李兄又道:“自古帝王不能保全功臣者,史书上多有鸟尽弓藏等讥讽之语,然纵使委曲宽宥,则废典常而亏国法,将来何以示惩?斩了杨波或许太过,但杨波亦是我大明子民,为国家安危计,为天下黎明安定计,便受些委屈又如何?”
李兄为了煽动众人与他一起上书,干脆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大声道:“杨波此獠不除,天下难安,正当一鼓而击之,我等赤胆忠心,区区罪责何足道哉?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诸位,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同去,同去……”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那个李兄突然捂着脸滚到了桌子底下,众人大惊,转头望去,却是隔壁桌子上的一个身着儒衫的人顺手把一个碟子扔了过来,却不偏不倚的砸在李兄的脸上,李兄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心中怒火万丈,爬起来便要厮打,然而看到周围人渐渐散去,连同来的年兄们都望着那坐着的两人交头接耳一番。相互拉扯着离去,显然是畏惧这两人的权势,却无一人上前来为他主持公道,连酒菜的费用都没有替他结算……
“你是坨大粪,便老老实实呆在粪坑,待日后肥田也算物尽其用。但溢出来熏着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稍作惩处,日后再敢口出狂言,老夫参你个诽议朝政,妄谈国事,离间君臣,条条皆是斩首大罪”
那人用筷子指着李兄侃侃而谈,突然厉声道:“斩了你这个狗才或许太过。但你亦是我大明子民,为国家安危计,为天下黎明安定计,便受些委屈又如何,只是今日老夫不愿与你计较,还不给我滚?”
李兄满脸通红,却不敢发作。若今日砸他的是普通百姓。低级小吏,他仗着监生的身份定会不依不饶,但眼前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惹不起,虽然大庭广众下被人狠狠扇了脸面,李兄却只能抱头鼠窜,没想到那个说书人偷偷把长条凳子踢了踢。李兄一时奔得太急,直接跌了个狗抢食。引来酒肆围观百姓的哄堂大笑声。
严坤之气愤愤的对身边的管家说道:“遇上这么个蠢物,简直是大煞风景,你去会账吧,不吃了!”
“建奴或七月间入寇?”
温体仁在书房背着手踱了几圈,皱着眉头问道,下首严坤之连连点头道:“不错,辽东今年铁定又是荒歉,据以往看,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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