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该当何罪(1/1)
嗓音一落,叶嫤松了芷墨的手便缓缓起身。
奈何此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白裙上顿时染了几团血色,芷墨极是心疼,急忙将叶嫤扶入屋内,正要为叶嫤上药,却是这时,叶夫人身边的恶仆已是领人而来,声称叶嫤暗中唆使婢子残害汾阳王府世子夫人腹中子嗣,罪大恶极,有当受鞭笞家规。
叶嫤听着并无太大反应,意料之中的惩处罢了。
那叶箐与叶夫人是母女同心,前仇旧恨加起来,都是想将她叶嫤往死里整。
只是前仇旧恨,她叶嫤也有,倘若他日得了机会,她定也是要将那母女整治诛心的。
她满面清冷,仅是稍稍整了整衣袂,毫无任何反抗,就这么与悲戚哭泣的芷墨一道被架到了刑堂,绑在了木架上。
刑堂的家丁分毫不耽搁,更无半分怜惜,扬了手中的鞭子便朝叶嫤腰腹打来。
刹那,腰腹疼痛入髓,甚至似能听得皮开肉绽之声,叶嫤白裙顿时被鲜血染红,然而她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眸中依旧清冷阴沉,但脸色却是煞白,心中冷冽与锋芒也越积越深,两手紧握成拳,指甲入肉,鲜血淋漓。
待得家丁举着鞭子正要朝她打来第二鞭,叶嫤下意识合眼,却是这时,鞭子还未落得身上,刑堂外竟突然扬来紧急大吼,“住手!太后懿旨,宣叶府二小姐叶嫤接旨!”
尖细的嗓音,如宫中太监之声无疑。
叶嫤心口微动,瞬时,忍不住咧嘴而笑。
有鲜血自嘴角滑落,再加之她那阴沉的笑容,狰狞慎人。
刹那间,叶夫人与叶老爷率先冲入刑堂,眼见叶嫤一身是血,两人面色皆是陡变,随即也未言话,仅是双双过来为叶嫤松绑,半拖半架的将叶嫤急急带出了刑屋,跪在了刑屋外的空地。
太后懿旨入府,满全府上下不敢怠慢,不仅是许明渊与叶箐双双前来跪下,便是府中的所有丫鬟小厮,也急匆匆的过来整齐跪拜。
那宣旨的太监双眼狭长,目光在叶嫤身上一扫,顿时挑了眼角,“叶二小姐犯了何错,竟遭这般狠打?”
太监乃太后身边最是得宠之人,叶文庆不敢疏待,忙垂头下来,“都是些家中小事罢了,岂敢劳烦公公过问。”
太监面露不满,冷讽道:“叶老爷家中之事,自是轮不到杂家过问,但平乐王府的王妃,自然也轮不到叶府一个商贾之家来责打。”
在场之人面色陡变,大惊不止。
叶老爷强行镇定,愕然恭敬的朝太监望来,“不知公公此话之意是?”
太监冷哼一声,浑然未将他放入眼里,仅是转眸朝叶嫤望来,“太后懿旨,叶家二小姐接旨。”
“民女接旨。”叶嫤跪直了腰板,回得不卑不亢。
“奉天承运,太后诏曰,叶府二小姐叶嫤,蕙质兰心,贤良淑德,深得哀家喜爱,特许叶家二小姐叶嫤嫁予平乐王,授平乐王正妃之衔,今夜完婚,钦此。”
这话入耳,在场之人早已震得脑海空白,回神不得。
叶嫤则满目沉寂,双手举过头顶,坚定从容而道:“民女接旨,谢太后恩典。”说完,待太监将懿旨放在她手上,叶嫤瞳孔微缩,继续道:“民女初嫁,一时略是舍不得家人,可否让民女嫡姐一路送嫁?”
这话刚落,叶夫人已是怒得不轻,“你这贱蹄子!有何资格敢让箐儿送嫁!不过是嫁入平乐王府罢了,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
“叶箐不过是汾阳王府世子妃,我如今乃平乐王正妃,皇家之媳,叶夫人且说,我可有资格让叶箐送嫁?反倒是叶夫人你,如此以下犯上辱骂于我……”说着,目光朝太监望去,“请问公公,平头之人辱骂皇族,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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