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天会更好(1/2)

看着摆在桌上的八个菜，尽管品相不好，还算满意。陈卫东长出一口气，嗯，学着奶奶的口气说了四个字：“四平八稳！”/p

有了上午大爷、大妈演的那一出戏，饶是陈玉松也乖顺了不少，此刻闷声坐在椅子上；陈玉莲早早地打开了屋檐下的灯，院里也亮堂了许多。/p

北屋三间房子的灯全都亮着，这也是三十晚上不关灯的习俗。/p

换了大功率的灯泡，感觉屋子都大了，又由于下午炉火一直旺旺地烧着，屋里很暖和，灶上的水咕嘟咕嘟开得正欢。/p

妈妈准备煮饺子，陈卫东伸手拦住了，“妈，先吃菜吧，一会儿我煮！”/p

妈妈看看奶奶，“水都开了，浪费柴火吧？”/p

“没事儿！开着吧，这叫蒸蒸日上！我们也图个吉利，是吧，奶奶！”陈卫东是用肯定语气说的，好像没人会反驳一样。/p

奶奶嘴里叽里咕噜地嚼着带鱼，说出来的却是：“假牙好，就是还不习惯！”/p

得，这是默许了！妈妈放下勺子，坐到椅子上。/p

陈卫东夹起一块排骨，“妈，多吃点儿！”/p

半天，张淑敏抬头，很是疑惑，“这些都是你做的？挺好吃！”/p

自从白秀霞来过之后，张淑敏的话多了几句，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神游，现在说出这话，证明她的心思是在这桌上了。/p

“您再尝尝鸡，炖得特别烂，奶奶吃都不费力！”/p

“还有鸡？”张淑敏又是一惊，“你杀的？”/p

陈卫东慢条斯理地把鸡的来历说了一遍，只为了延长吃饭的时间，也希望能引导妈妈多说一些话。/p

陈玉莲和陈玉松一言不发的只顾低头吃饭，奶奶已经放下筷子，眼睛半闭着。/p

陈卫东从奶奶的枕头底下拿出三个红包，是用红纸包的，她分别递给姐姐和弟弟，站直身子说：“今天过年，这是奶奶给咱们三个的压岁钱，不许乱花，平时添个铅笔、橡皮什么的。”/p

姐弟二人包括奶奶都是一愣，陈卫东朝奶奶一笑，嘴里说：“你俩快点儿给奶奶拜年！”/p

陈玉莲是老大，到底机灵，赶快站起来朝奶奶鞠躬：“奶，过年好！祝您长命百岁！”/p

陈玉松也学着大姐的样子，弯腰鞠躬。/p

陈卫东在红纸里各包了一块钱，是她特意去信用社换的新币，是的，那个时候郊区没有银行，统称信用社，大概是为了突出信用二字吧。/p

老大老三眉开眼笑地对望着，老三看着手里崭新的一块钱，又看看陈卫东，问道：“陈卫东，你的是多少？”/p

这小子的贼心眼真不少，唯恐自己吃亏。/p

陈卫东心里哼着，把手里的红包递给陈玉松，让他自己打开看。/p

出乎意料，陈玉莲拦住了弟弟的手，笑着说：“我们信你！”/p

聪明！陈卫东给陈玉莲点赞！/p

回来只短短几天，陈玉莲已经察觉到陈卫东在这个家的地位不容小觑，既不能得罪又不甘心，矛盾中的她选择了趋利避害，这也是人的本能吧！/p

陈卫东自己打开红包，里面也是一块钱。陈玉松低头说：“妈，什么时候煮饺子？”/p

还不算笨，知道转移话题了。/p

奶奶下命令说：“煮吧，我想歇着了！”/p

“嗯，”答应一声，陈卫东麻利地煮着饺子，嘴里不停地和奶奶、妈妈说话，这才不到八点钟，大年三十啊，不守岁也就罢了，一家人总得在桌前多呆一会儿吧！/p

饺子是白菜胡萝卜馅儿的，奶奶吃了两个，不住地夸赞：“好吃，可惜啊，吃不下去了。”/p

奶奶还有力气的时候，家里的饺子馅儿一直是奶奶来调，后来换了妈妈，她的水平仅仅是能吃的标准，今天陈卫东是按照前世的方法调的：花椒水打肉馅儿，用的是酱油而不是妈妈以前用的黄酱，肉馅剁得很细、肥瘦相间，美中不足的是没有耗油和拌馅儿神器十三香，味道也就大打折扣。/p

陈玉松接连往碗里扒拉了七八个饺子，陈卫东忍了忍，看在年夜饭的份儿上，刻薄教训的话没有说出口。/p

妈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敲了敲陈玉松的碗，“小三儿，吃相太难看了。”/p

听到‘小三儿’陈卫东又差点笑出声来，看来得慢慢习惯家里的这个称呼了。/p

陈玉松自然不得劲儿，妈妈最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动不动就训他，他梗了梗脖子，刚想发作，桌下的腿被陈玉莲踢了一脚，嘴里随即老实了，“哦。”/p

陈卫东扶着奶奶在炕头躺下，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奶，您不怪我吧？”/p

“好！”/p

压岁钱的确是陈卫东自做主张，一来奶奶说了这钱由她支配，二来她有自己的小心机，想看看奶奶的反应，听到一个‘好’字，她彻底放心啦！/p

正在得意，又听奶奶说了三个字：“小滑头！”/p

妈妈和陈玉莲在收拾饭桌，陈卫东命令着：“小三儿，去抱点儿柴火进来，今天的碗得用热水刷！”/p

陈玉松缩了缩脖子，“外面太冷了，我不去！”/p

“戴上帽子！你现在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得学着干活儿啦！”陈卫东丝毫没有退让，双眼盯着陈玉松。/p

“爸也是男人，他也不干活啊！”/p

瞧瞧，这就是言传身教啊！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p

陈卫东皱着眉说：“快去！有说话的工夫都回来啦！”/p

妈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