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命眼神第二十一章 恶梦醒来(1/2)

第二十一节恶梦醒来/p

龙腾的日记，令邵金南震惊不已。/p

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被这个高中才毕业的年轻人，以如此冷静的笔触，和风细雨一般记载下来。这本身，就令人觉得惊悚。/p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素质，这是一种何等离奇的犯罪动机。/p

大开杀戒，公然，只为了受害者的一种眼神！/p

x年x月x日，晴/p

还在睡梦之中，就被李成芸的呼叫声惊醒。/p

我好久没有睡得这样深沉这样酣畅了。躺在床上，感觉精力异常充沛，整个人仿佛获得了新生。/p

渐渐听明白了李成芸呼叫的名字，我才陡然心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像电影画面中的慢镜头一般，慢慢地在我脑海里一一回放。我差点儿失声惊叫起来。/p

老天！不会是真的吧，这是我的另外一场恶梦吧?/p

然而，李成芸的呼叫声，一直没有回应。我听到她慌里慌张地跑到我家来，向爸爸借楼梯、被子，要爸爸陪她一起，翻墙去家的孩子李梦，没有去上学，老师打电话找不到，就打电话给她，请她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她叫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她说，她很担心，担心出了什么事情。/p

听着李成芸和我爸的对话。我开始确定，那些画面，仿佛电影中慢镜头一般的画面，全是真实的，我完全明白过来、清醒过来，我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事！/p

天呐！我完蛋了！爸、妈，我完蛋了！彻底完蛋了！/p

我躺在床上，初睡醒来时那份勃勃的精力，完全没了踪影，我只觉得全身冰凉，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整个身子，在不断下沉、下沉，沉向一个无底的、黑暗的深渊。就像一个石头被丢进无底深潭，我快速地往下坠落，耳边甚至听到了呼呼的风声。我惊惧万分，骇然挣扎，妄想抓住点什么，止住这该死的、箭失一般下坠的疯狂速度。/p

我听到，爸爸和李成芸，已经把楼梯搭上了家的院墙，听到他们，已经铺好了被子，听到他们，下到了家院子里面。再后来，我听到了李成芸和我爸的惊叫声，李成芸嘶叫的哭喊声。李成芸找钥匙，打开楼下卷帘门，奔到街上，哭叫、奔跑的声音。/p

这些异常清晰的声音，声声刺激着我，声声提醒着我，让那可怕的记忆，烙印一般，深烙在我的心头。我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我才发觉，全身，在不断淌汗，汗水，已经把被子和床单，都全部打湿了，好像被人恶意地泼了水。/p

就这样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仿佛从一场恶梦中清醒过来，可惜，我的生命里，再没有遇到可爱的清晨。/p

不行，我得起床，街上的喧闹声，已经越来越大。我听到，派出所的警察，已经赶来了。我再不起床，再不下楼，再不走到家房面前，再不站到那些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中，那我，就会很快暴露了，这种时候，都静静地躲在家里，不和其他人一起，挤在一起看稀奇、看热闹，这无异于向全世界宣告，我，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我，就是那个残害了这对母女的凶手。/p

我振作了一下，刚要下床，赫然发现，我的双臂，布满了抓刨时留下的伤痕。天呐，这是多么可怕的罪证啊。只要警察随便看上一眼，他们就会明白，我，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我，就是那个残害了这对母女的凶手。/p

找到一件长t恤，我迅速穿上，穿好裤子、凉鞋，我跑到楼下，跑到街上，跑到人群之中，我挤在人群中，和所有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热闹。/p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现在，觉得过去的每一分钟，都很漫长，时间，似乎在迈着几乎走不动的步子，拖泥带水地艰难前行。每一分钟，过去得都那么艰难。后来，城里来了一帮警察。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人，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头，长得那么帅，那么威武，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发出灼灼逼人的寒光。听到人们叫他胡警官。哦，原来，他姓胡。/p

这个年轻帅气的胡警官，这个气度不凡的人，东看西看的，问东问西的。家的狗，冲着他狂吠，他站住，盯着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p

糟了！我完蛋了。/p

我的浑身，又一下子变得冰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手上，小腿上，全部布满了。我深怕有人会发现。这么热的天，只要有人看到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么，我也就暴露了。/p

但是，没有人发现我的失态和反常。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p

什么都已经想到了，我唯独没有考虑到一点。我应该把那头该死的狼狗，下药毒死，这样，就可以更好地深深隐藏着自己。这天晚上，我才进入家的楼房，楼下的狗，就分明发觉了我的行踪，铁链子哗哗哗地响了起来，幸好，我和它太熟悉了。它可能已经嗅到了我这令它熟悉、亲切的味道，它便没有发出叫声。又安危躺卧在了院子里。/p

多么可怕的疏忽，母女俩被害这晚，她家如此凶猛的狗，一点儿响声都没有发出，那完全可以证明，害死她们母女俩的，一定是个熟人，狗才不会叫，不会咬，不会发出警报。但愿，警察会忽略这一点。/p

还有一点，我也真切地知道，我是在暴露着自己。但是，我不得不如此！此时，我就像一个赌徒，内心再害怕，也得押上这一注，也得赌博一番。这么热的天，多数男的，直接赤裸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