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暹罗结义(2/5)
地“不”个不停,兰斯洛看不见,还以为这雪特人真是豁了出去,发那么多毒誓也不怕应誓,果然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到了极点。在上方俯视的花次郎,把这场荒谬的结拜看得一清二楚,本来气愤的心情,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这三个伪君子的结义竟然是如此结法,日后情谊可想而知,只怕不用大难临头,就各自争着先飞了。
或许是想讥嘲一下吧:当有雪发完誓,花次郎蓦地跃下树来,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取过宝刀,席地坐下,冷笑出声。
“哼:各位拜的好兄弟啊!小弟受诸位豪情感召,自身虽然不才,故也效法一二。”
说着,也学有雪适才的姿态,信口胡诌。
“我,花次郎,从今日起愿意与诸位兄弟,同甘共苦,祸福相依,如违此誓,情愿日后万雷轰顶,万箭穿心,万蛆钻脑,万蚁蚀身,万毒侵体,万……”
誓言说了一堆,刀子却只是在手腕旁晃来晃去,反正大家做戏而已,这血滴不滴,早已没了意义。话还没说完,源五郎突然往左一跌,撞倒了旁边的有雪,而有雪好死不死,整个人压往正满口胡言的花次郎。
有雪甫动,花次郎立即警觉,空着的左手推出擒拿,要把有雪摔出,却有一股诡异劲道透过有雪急速袭来,花次郎一时应变不及,推出的左手给反压了回去。
只听见“唉唷”一声叫痛,有雪给花次郎投掷了出去,而后者却怔怔地楞住,看着自己的手腕。有雪刚才那一压,恰好让刀刃自他手腕上划过,登时血流如注,一道血流,自手腕成串滴往碗中。
“哗!表明心迹也不必割成这样吧,花老二,我要对你另眼相看,你真是义气中的义气,义得不能再义了。”还弄不清楚状况的兰斯洛,感动、佩服得五体投地。
花次郎则是楞在当场,他知道兰斯洛的刃有古怪,所以刚才急凝护体真气在左手,自信能挡住任何利器一击,哪知却还是给伤了,这柄神兵……可能比估计中更有来头…
兰斯洛瞧他对刀发呆,全中不安,赶忙将刀取回,而花次郎看到了手腕上的血迹,这才清醒过来,在感到剧痛之余,他爆发了盛怒。
“你……你们……”
“唉!真可怜,有人打赌赌得快,输得更快喔!”
源五郎别过脸轻叹,一脸无辜的表情,而有雪则是满面惊诧,喃喃道:“哇!誓言发得那么毒,全是万你不怕将来应誓,死得奇惨无比啊!”
誓已经发了,生米早成熟饭,此时发恼无济于事,总不成当场就宰了这三人出气吧!
百般气恼之下,花次郎吃了这个闷亏,恨恨地瞪了源五郎一眼,重新坐下,冷笑道:“大家走着瞧!”
兰斯洛这时也看了出来,花次郎挨了个大闷棍,只是此刻不宜趁着便宜卖乖,还是打铁趁热,正事要紧。
“好,既然大家都那么有心,我非常欣慰,我们四兄弟现在决定一下排行吧!”
兰斯洛道:“我今年一百二十五,大家呢?”
为了某些虚荣心,兰斯洛虚报了岁数。
抢在有雪之前,源五郎笑道:“小弟今年十八,非常年轻,还请诸位兄长指教。”
他外表虽然年轻,但照风之大陆的常理来判断的话,至少也过一百,这么说不但是窜改,还大大有可能是省略百位数之后的结果。
有雪差点没喷出口水,花次郎则是冷声道:“你也能算十八,那我不是也该是十八。”他这句本是讥讽,哪知道源五郎打蛇随棍上,笑道:“是都很年轻,不像兰斯洛老大那么苍老。”
“死人妖,到底谁才是老人?”兰斯洛很想这么问,但倒过来一想,自己的个性也的确不愿意称人为长,所以就厚着脸皮,接受了这苍老的批评。
“喔,原来大家都那么年轻啊,我今年八……”有雪刚要说话,冷不防旁边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直逼而来,兰斯洛的眼中带着杀气,好像在说,“你想比老大还大吗?”
有雪正为之冷汗直冒,源五郎又凑近来,低声道:“想不想买棺材?知不知道雪特人寿衣的尺码多少?”
“小弟今年八……只有八岁,诸位兄长请了。”反正只要有便宜占,辈份什么是不打紧的,这就是雪特人的哲学。
结果,顺序已定,兰斯洛为长,花次郎居次,仍是次郎,源五郎是老二,而可怜的有雪,则是四人中的老么。
在有人表面欢欣鼓舞,有人肚里大声咒骂,众人心里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四人义结金兰,歃血酒为盟。只是,相较于花次郎,剩下三人的血量就显得很没有诚意。
而在许多年后,四兄弟中有人回首前尘,不禁惊讶着此时的排行,竟暗合了某种巧合性。
“干杯,愿我等情谊长存。”这是兰斯洛的举杯词。
“干杯,愿我等有福同享。”这是有雪的真心话。
“干杯,愿尔等言出必践。”这是花次郎的悔恨词。
最后,四人中最美的美男子,以其无人能及的优雅笑容,为祝祷词划上休止符。
“干杯,愿我等之誓言,超越姓名与身份而永存。”
这番话背后,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一时之间是不得而知了,不过,当源五郎说完这句话而举杯时,剩余三人中,有两人确确实实地皱起了眉头。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三月八日,这个以“暹罗四结义”之名,广为后世所知的誓约,正式缔结。
同甘共苦,祸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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