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念珠（2）(1/2)

哗啦啦的流水声骤然变得如惊雷一般响起，天马茫然的看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到了那道金色的身影正静默的站在那座巨大的血色瀑布前。

不知什么时候，阿释密达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侧，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身侧的阿释密达又看了看眼前在自己的拳下像是镜面一样开始破碎的阿释密达，他的神情之上一片茫然。

刚才，究竟发生过了什么？为什么阿释密达会忽然出现在他的身侧？那么他所击中的是什么？

这是？天马的眼中在一瞬间被震撼取代，因为他发现自己身前如镜面般破碎的阿释密达的身影消失之后剩下的只剩下那棵粗壮的巨树了。而他的拳落在巨树的地方正向着四面八方破碎开来，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一阵奇异的波动从身前的巨树传来。

没有人知道木栾子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冥界的，也不知道它在这“血之大瀑布”的旁边生长了多久，也许它从冥界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了，也许是某个时候被某个人移植到了此处。总之，木栾子很大、很高。

天马看到了巨树的树冠中开始出现了一颗颗璀璨的果实正飞速凝聚，能够生长在死亡的世界中的木栾子就像是超脱了时间约四季，只是片刻之间，便已经结出了属于自己的果实。

“看，唯一在冥界生存的木栾子与你一直提高的小宇宙相呼应结出了最后的果实。”阿释密达的身影在一片金光中飘向了木栾子之前的时候，木栾子因为天马的拳而破碎的地方开始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在这光芒中树冠上凝结出来的果实们开始轻微的晃动了起来。

很快，那些果实们就开始从树冠脱落，脱落之后的果实很快便散尽了光芒，于是一颗颗深褐色的果实便如雨一般从天而降，天马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而阿释密达依然平静的说到：“嘉米尔的长老所求的就是这些果实吧？带108颗果实回去吧，天马座。”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阿释密达平静的转过身向着巨树飘去，然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巨树木栾子前扭曲的空间中了。

……

圣域，教皇宫之后，雅典娜神殿。

位于教皇宫之后的雅典娜神殿并没有什么宫殿，有的只是一座巨大的女神神像。而在女神神像之下，那个纤细的身影正不断地将体内的小宇宙向着四面八方涌去，于是围绕在十二宫周边的淡金色结界始终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看到那半球形的金色结界正缓慢的向着雅典娜神殿这边收缩着，而那个女孩也早已满头大汗，她的呼吸频率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快。而这一切，都落在了他的眼中。

虽然他的双目因为先天失明而看不到什么，可是凭借着自己过于常人的小宇宙感知，他甚至比那个女孩本人都更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衰弱。她的小宇宙即将枯竭，她的身体早已逼近崩溃的极限，她的精神也开始变得虚弱，可是为什么还在坚持呢？

不久前在冥界的时候，天马所说的那些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也许她也和天马一样，为了守护重要的人不断地前进吧？真实愚蠢，明明身为神明的她却要转世成为人类，却要和人类一样愚蠢而又单纯，做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你的困惑消除了吗？阿释密达。”她也闭着眼睛，为了支撑防止冥斗士们复活的结界，她甚至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吗？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就像那个时候刚刚来到圣域闯入了chù_nǚ宫的小女孩一样。

“是。”阿释密达单膝跪在了雅典娜的身前微微抬起头，就像是他的双眼还能看见眼前的人一样诚挚的说到：“请原谅我的多次无理。”

雅典娜温柔的点了点头柔声说到：“没关系，从出生就双目失明的你一定对这个世界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感受。”

“是。”阿释密达没有否认，他能够听出来在这温柔的声音中蕴含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与虚弱。

他还记得自己初次遇见她的时候就是她意外的闯入了自己的chù_nǚ宫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他双目失明的事情，哪怕没有经历过双目失明，她也好像感同身受一样的陪着他在chù_nǚ宫中聊了很久。

“我通过视觉以外的感觉感受到的这个世界充满了痛苦与迷惑，这样的世界究竟有怎样的意义？”阿释密达轻声说道，他说的很慢也很认真，他就像是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困惑都要说出来一样。

这样的经历，大概只有这一次了吧？

雅典娜沉默的倾听着，一直到阿释密达说到了他在冥界遇见了那个少年的事情，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那你在冥界见到天马了吗？在你眼中的天马是怎样的？”

“热血，感情用事又愚蠢……”阿释密达依然平静的说到：“然而这才是人的本性。”阿释密达说完的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雅典娜似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她觉得天马得到了他的认可吗？

“雅典娜，我有一事相求。”阿释密达忽然抬起头轻声说道，雅典娜却陷入了沉默，他们都知道他所求的这件事是什么，这件事情注定了是一条不归之路，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决定别人是否踏上这条路。

“这或许就是我身为人的愚蠢吧。”阿释密达继续说道。就像他此前描述天马的那样，也许人的本性就是愚蠢而又感情用事，哪怕这件事情注定了徒劳无益，也还是要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