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质问(1/2)
代王府是山西地界最高品秩的权贵,这回的团年宴几乎攘括了大同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京里来的靖王李骁也应邀在此列,不过男女有别,并没有共处一室。所有男客都在前头由代王爷及其世子招待。而后院里的女着在用完午饭后便借口家中还有老母,或家中尝有稚子无人照顾为由,纷纷离去。
代王妃虽然不解这些平时候最爱钻营的女人怎么今天全屁股着火,但今天她精神确实不大好,刚才又因女儿的关系开罪了镇国将军。而镇军将军方知义又与京里的靖王李骁交好,而李骁目前暂且节制山西军务,手下还有大太监汪直,及锦衣卫同知张由等人。代王妃虽不懂政事,但也知道,皇帝虽然圈禁了老王爷,但对代王府一直心存忌惮,总要想方设法捉出代王府的污点。李骁与代王虽是叔侄,但天家亲戚,犹是薄弱。再来最近几月里,李骁的行事做派,没有一项是为着代王府的。而大太监汪直与锦衣卫同知张由,虽明里是来监督山西军务,但谁不知这是皇帝的眼线?如今代王府看着风光,实则如覆薄冰,稍不注意就会掉进万丈深渊。而刚才自己女儿对镇国将军的妹子一番轻视与怠慢,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希望她多虑吧,也希望她打听来的消息是正确的,堂堂嫡系出身的方知义,如何会紧着一个庶出的妹子呢?
但尽管如何,代王妃仍是舍下老脸,在如情快要离去时,亲自拉着如晴的手,好一通道歉,“刚才我儿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放心上。我那丫头年轻气盛,不懂事,若有开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海涵。”说着又从丫头手中拿过一个檀木制的盒子亲自递与如晴手上,“这是与你的一点儿小心意,算是给姑娘压压惊,还忘姑娘笑纳。”
如晴接过檀木盒子,鲁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心里惊异,这些王府果真奢侈,连装东西的盒子都这么名贵,也难怪皇帝会忌惮并着手削番了,实是这些龙子凤孙们,不事生产,只吃道吃喝拉撒,还特爱惹事生非,托天家后腿,并且还特别能生能养,再这样继续下去,大庆朝的国库都要被吃空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如情却扭不过代王妃的坚持,只得收下,但这回却收得有点儿心虚,她望着代王妃那用上等胭脂都遮不住的苍老面孔,很是愧疚,“你女儿与两广总督家的婚事估计已被我给搅黄了。如今该道歉收的人应该是我吧?”想着与她同桌的那名洪夫人,见她帕子上的灰绿颜色,当场就变了颜色,然后又替她张罗碗筷,期间还特意与别的贵妇调换了位置坐到她对面,对她虚寒问暖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代王府郡主的未来婆婆,辖制两广的总督府夫人。
如晴抱着沉甸甸的盒子,出了仪门,上了马车,犹在心里想着,嘿,受一回委屈就发如此大财。但又想着这算不算是受贿?
正胡思乱想,忽然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傲慢的声音,“站住。”
李骁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黑貂皮锦氅衬得气度不凡,白色的貂皮帽上,镶着一颗明晃晃的宝石,与帽檐下的炯炯双眸相互映衬,煞是威武。
“站住,本王有话与你说。”李骁勒着缰绳,胯下骏马横立在如情车前,迫使车夫不得不停勒住了缰绳,对李骁拱手见礼,“王爷,我家姑娘轻易不得见外男,王爷有什么话与小老儿说便成。”
李骁轻哼一声,抖了抖马鞭,傲然道:“本王只与你家姑娘说两句话便走。”
坐在车厢里的玲珑心里惊了惊,一脸担忧地望着如情,“姑娘,这人果然来找麻烦了。”
如情文静坐在铺有湘潭锦绒毛毯的垫子上,只微微掀开帘子一角,轻脆答道:“王爷,奴家这厢有礼了。请问王爷有何指教?”
李骁又策马向前,靠近如情的窗前,见如情只微微掀开帘子一角,只露半边脸儿,脸色沉了沉,居然临下,沉声问道:“本王先前送的礼物姑娘可还喜欢?”
如情愣了下,李骁也送了礼物给她?她怎么不知道?狐疑的目光望着李骁,发现他正以期待的神情等着她的答案,心里冒过某些念头,嘴里却道:“喜欢,王爷有心了。如情都还没有亲自给王爷道谢呢。”
这下子轮到李骁狐疑了,本想弯腰仔细打量一番,哪知如情却干脆放下帘子,只从车里传出一句闷闷的话来:“王爷请自重。”
李骁立马直了弯,脸上、心里都火辣辣的一片。
车窗的帘子再度掀开一角,露出如情水汪汪的大眼,“王爷还有何请教?”
“……”李骁忽然有瞬间的呆滞,近距离打量,他才陡然惊觉这小丫头的双眼真的好好看,像蓝天白云下波光鳞鳞的湖水,又像深山里的清泉,更像天上落下凡间的宝石,散发出诱人的星茫,有着俏皮,还有着星星点点的作恶意味。
如情又冲他轻轻地笑了,扑闪着一双大眼,“既然没事了,那如情就先走一步。”
“等等。”李骁又叫住她。等如情又掀了帘子后,忽然又找不着叫她停下来的理由了。
“王爷还有事么?”
“……”李骁盯了她一会儿,忽然责问:“前阵子将军府差了人送礼物与我,都是你准备的么?”
如情笑得腼腆,“是呀,王爷与哥哥乃莫逆之交,哥哥一个大粗人,哪懂得备礼这些俗事,所以如情这才代哥哥亲自给王爷备了礼物。王爷可还喜欢?”
李骁脸色黑了大半,只冷着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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