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小东西(2/3)
卓颂渊淡笑着恰到好处打了招呼,褚良春当真很有效率,正式照面之后,半句废话无多,擒过皇叔手腕便上了手:“左二三肋之下仍有隐痛?是不是还有些犯恶心?”又敲他脊背:“劳烦王爷咳嗽,用力咳……胸口上可有刺痛之感?”
褚良春直直解开皇叔衣襟,上手便摸:“此为伤口?清毒时分距离受伤隔开多久?”
卓颂渊顿了顿:“约莫两个时辰,”
“王爷当时如何清的毒?”
无念生怕王爷被外人摸得不自在,在旁连忙帮答:“是有人为王爷吸出来的。”
褚良春面上迟疑一瞬,随即笑道:“王爷那恩公命若不大,恐也活不大长呢,王爷可曾寻到了人?”
无念面色惊疑:“连恩公都活不长!那王爷……”
褚良春继续探手往卓颂渊胸膛上按压:“王爷平常毒发时胸口只是刺痛还是另有压痛?”
“皆有。”
“方才我让您咳嗽时,王爷感到刺痛的点,劳烦一一指点出来告诉我。”
卓颂渊起先其实颇不置信,这位沾着假白胡子的女神医,当真是逢恩大师的师父?相比起来逢恩老态龙钟,简直可作她的父辈了。然而褚良春医病时极有征服力,根本不容你质疑,她早连细微之处皆一一得了诊断,而后又道:“其实逢恩四年前给我去过一信,如今看来,他当时所问,即是王爷的情形了。只是据他当时所言,鄙人尚未想出对策,即便去了楚京,亦是无计可施。”
岳麒麟有些激动:“褚郎中的意思,便是如今有了对策?”
褚良春浅浅一笑,言辞直率:“太子莫急,病去如抽丝,何况要清五年之宿毒?一会儿我便会为王爷下第一服药,王爷要有准备,若非将死之症,寻常人不会将病交与我医,故而鄙人用药一贯生猛,王爷还要千万受住……我自是希望王爷这五年的苦头不要白吃的。”
无念一听用药生猛,急得几欲插言,皆为他自己好容易生生忍下。但听卓颂渊赔笑道:“逢恩大师曾说其师快人快语,竟是不假。神医只管用药,颂渊将死之人,无惧猛药。”
无念在旁呜呜早就哭开了,岳麒麟亦是满面淌泪。褚良春胡须一捻:“王爷如今信我不是个西贝货了?”
皇叔早就打消了先头之腹诽,被神医这一逼问,歉然一笑,倒也不去辩驳。
厨子李口中极不情愿,事实却仍不厌其烦在给褚良春打下手,夜里他将熬得的药端给岳麒麟,气哼哼道:“此药头三日每隔一时辰须得服用一次,庸医说了,此药的坏作用乃是浑身酸痛,王爷若是觉得不适,太子切莫心急。”
岳麒麟笑:“既是庸医,老李你说孤还要不要信她?”
厨子李又哼:“庸虽庸矣,别无良医,姑且信她一信。”
“搞得浑身酸痛也要信她么?”
“姑且一忍罢。”
“老李其实十分信她,敢问褚郎中究竟庸在何处?”
厨子李鼻子里出气,强词道:“医者救命,医者亦疗心,此人庸便庸在只懂救命,不通人情,岂不妄为神医?庸医罢了。”
正说到此处,褚良春忽然一脑袋晃过来了:“太子看来是要亲自将要给王爷端去?”
惹得小姑娘端托盘的手抖了抖,脸红道:“无……无大人说是不敢端,生怕挨罚。”
方才神医退出,众人皆散,皇叔却是犹自低头批折子,装作不曾看到麒麟。麒麟蹭着他嘘寒问暖,那厮仍是一脸肃然,答得始终冠冕堂皇。她不趁这端药机会多跑两趟,更待何时?
褚良春却是说的真心话,当真意欲去夺:“这样啊,那这头一开药,不如我端了去给王爷喝,病人的心思是难猜了些,侍候时还须多多将心比心才是。”
厨子李气极,一爪将郎中提在了老远,褚良春只是不解:“李兄怎可这般误事!”
岳麒麟紧捧托盘不放,连连解释:“褚郎中旅途劳顿,必是累了,送药之事孤来就好,您快去歇息罢。”说罢她怕再生枝节,急急跌入了皇叔房门。
书桌后那人坐得岿然不动,此时又在出神阅一封信,明知她入内,他的头却是一抬未抬。岳麒麟放下药碗,厚着面皮凑去偷瞄,信上这字她是认得的,不过是一封丞相亲笔。丞相这个老顽童虽说为政极有他的老辣之处,写起信来却是事无巨细,罗嗦不已。
麒麟见皇叔虽不愿搭理她,却也并不抗拒自己瞄他手中的信,便将脑袋凑他紧了些,同他一道看那封老儿之信。信中问及皇叔何时回京,而后丞相便提及待皇叔回京之后,他要如何展开他的装病大计。麒麟再往下读便明白了丞相计划装病的缘由,他是有意引他那个不肖女段夫人回国探亲。
麒麟有些不快,这个老儿,这种事情何故要同皇叔商议?好端端非来我的皇叔伤口上揭疤撒盐么?
她一出口便难免有些泛酸:“丞相一口一个不肖女,信上提及这个不肖女的时候,却是言必称阿玉,可见拳拳父母心,再不肖的女儿也是爱在心尖上的。阿玉,真好听。皇叔当年恋着这位阿玉的时候,也如这般唤过她么?”
卓颂渊偏头望她一脸酸样,忽有些想笑,却是生生忍了。滞了会儿方道:“未曾恋过。”
“呃?”
“其实见都未曾见过……上回便未及细问,先皇陛下究竟如何唤你的?”
岳麒麟未料他方才尚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这会儿竟又好了。有些受宠若惊,面红道: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