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相守(1/2)
夜色正好,正是七夕。
宿年虽然在姜国住了十七年,碍于公主身份,再则腿脚不方便,十七年下来,竟然没有机会将烨城上上下下逛一遍。难得的好机会,刚出一问天心外面便是灯花灿烂,红绸漫天。
止殇早已在一问天心的门口久等了片刻,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深的潭水,整个人越发显得丰神俊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嘴角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中一把黑纱蝉翼十六骨折扇,平添了几分fēng_liú之气。
宿年见他依旧是一身月牙白,外面还穿着黑纱,扯了扯他外罩的黑纱,说道:“我如今已重生,你总穿着黑纱替我守丧做什么?”
“海域有个规矩,因我们是冥婚,活着的人要穿一生一世的黑纱。”他淡淡说道。
一生一世?这时间也忒长了些。再看看止殇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显然并不在乎这些。
当时宿年并不知道,在海域从未有过男子和亡去的女子冥婚,只有亡去的贵族男子才有资格和女子冥婚。但是,身份高贵到一定程度是不允许冥婚的,而止殇刚好在这个不允许冥婚的范围内。
“那实在是太辛苦你了,我本想看看你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是什么模样,看来没机会了。我还记得,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你穿的那身衣服倒是好看,不过都被血染红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宿年拉住他的手,发觉他的手很是冰冷,大概是用冰封住经络的缘故,“止殇,我们如今怎么去看花灯?”
他二话不说,将宿年从轮椅上横抱起,“自然是我抱着你去看。”
宿年担心他身子扛不住,却见他行走自如,也就放下了心。
绕着大半个烨城逛了一圈,他们在回首桥附近的凉亭里坐着歇息,看君河中漂浮的荷花灯,男男女女从他们眼前经过,有的说说笑笑,有的你侬我侬。
“这烨城男女怎么没有往日多了?”宿年诧异地问道。
止殇淡淡道:“都参军了。”
宿年一向痛恨战争,可战争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只好不做评价。说来也怪,打仗时士族子弟一般能花钱免去兵役,看如今看来,街上倒是士族子弟极少,偶尔看见几个身材特别胖,“怎么士族子弟也参军了?”
“我把姜国上上下下的青楼赌坊全封了。”止殇云淡风轻地说道,笑意任然。
止殇这一招真是叫绝,士族子弟的人生之乐不过是“吃喝嫖赌”,既然限制不了“吃喝”,那就把“嫖赌”明令禁止,没了人生的乐趣,自然就服兵役了。
“你倒是狠,若是我,断然想不出如此决绝的法子。”宿年痴痴地笑了笑,这个年头,立下规矩容易,守着规矩难,破了这规矩更难。
“笑什么?”止殇一挑眉,煞是好看。
“我在笑,这就是我夫君,信手天下从容,人如玉,世无双,**扬名。我不知是前世修得多少,才换来了与你今生痴痴念念?在无法遇到能比你更好的,不信邪。”宿年拉起他的手,才触到他的指尖,他顺势手一用力,将宿年揽入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倘若我没有你想得那般好,该如何是好?且不说别人,就连我自己的身子也无法控制。其实,我不过是比别人能算计罢了。”他低声说道,隐约听到他压抑着声音轻咳了一声。
宿年觉得这个话题甚是哀伤,连忙换了一个,“还记不记得,涅槃之战回来后的元宵节,你带我出来玩,我跟小贩为买一只镯子吵起来了,你不帮我,居然在一旁看我的笑话。当时我在想,你实在是太心狠了。”
“是是是,我太过分了。”
“说得太没诚意了。”
“要不,我向你负荆请罪?”
宿年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那就算了,听说荆条扎在身上很痛的。你猜,那天我和你走散了,送我回宫的人是谁?”
“靖北王——慕彻。”
“呀,你怎么知道的?”宿年诧异地问道。
“因为那天我在你们身后。”
“……”
“放心,这回我们断然不会再走散,”他抚上宿年乌黑的长发,目光却望着君河中的荷花灯,“虽然我不能保证错误出现,我能保证不会一错再错。”话说至此,他将一只玲珑剔透的黑镯子戴在宿年的手上。
宿年抬起手仔细端详,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
“那日的羊脂白玉镯子。”
“你骗我,我明明记得,那日的那只是白的,你给我的这只是黑的。”
“那好,把这只还给我。”
宿年连忙将镯子藏到衣袖下,“不行x了我就是我的,没有要回来的理。”
止殇轻笑一声,半明半昧的眸子有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好好收着,这比当年的那只镯子不知贵了多少……”
正当宿年倚在他怀里将要睡着时,从亭子外面听到聒噪声。只见一名纨绔子弟身旁站着两名莺莺燕燕的女子,带领着一帮子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大喝一声:“马上给老子滚!这地盘老子要了!”
说实话,宿年和止殇所处的亭子位置特别好,西邻回首桥,对面便是君河,东临一棵百年榆木神树,北面是铜雀大街,南面极目望去还能看见斐山。
止殇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看了看宿年,低声道:“把你吵醒了?”
“这么吵,睡着委实困难了点。”宿年从他怀里抽出身,皱眉说道。
“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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