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世子(1/1)
莫衔突然间捂着嘴笑了起来,闷声笑了一阵,索性直接明了地拍桌大笑了起来。
宿年突然间意识到——上当了。
止殇根本不在她后面,分明是莫衔欠抽。
宿年一咬牙,大喊一声:“小二,再来五碗五彩元宵。”
莫衔的笑声戛然而止,闷声道:“点这么多,你想干什么?”
“吃不完打包,慢慢吃。”
“……”
待到人走后,茶凉了。
有一名身穿白衣外罩黑纱的少年走进了安然居,容颜依旧,五官棱角分明。他四处大量了一番,仿佛在寻找遗落的人。店小二见他一身利落,气度非凡,殷勤地跑过来招呼。
“这位爷,请问要点点什么?”
他淡淡一句,从袖中拿出一定金铢扔到店小二手中,“来找个人。”
店小二喜笑颜开,连忙说道:“爷,也不知道爷找的人长什么样子?”
“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腿脚不方便。”
“哟,真是不好意思,十五六岁倒是有,腿脚不方便就难找了。”店小二皱起了眉头。
“兴许是我看错了。”说罢,他转身离开。
隐隐地,听到他左手上戴着的一串银铃索,发出一阵动听的声音。
当一辆的马车出现在九重塔之下时,宿年去了靖国。临走时宿年只记得,帝师莫衔与她说了一句话,那是关于止殇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一首不知是哪本古籍里的情诗,帝师将它断章取义,一定有他的玄机。而宿年知道,这种玄机一定不是交给她就能够解开的。
在姜国和靖国的边界,宿年见到了左遥。当然,左遥没看见宿年。
据说,他在一个月前就上书镇守边疆。就连左将军都觉得,他现在这个年纪去守边还不是时候,可他独自一人连夜赶到了边疆。止殇下了七道召回令,派遣羽铮二十四骑押他回来,他都不肯。到最后,止殇也只能无奈一笑了之,说道:“这个年纪,让他叛逆去吧。”
这个固执的孩子,从小就沉默寡言,其实,他的内心是十分敏感的。
如果宿年没有记错的话,靖国的国君,应该姓慕,思慕的慕。
洛阳,这个地方永远和那富丽堂皇的牡丹剪不断。
宿年来到这里时,正好是冬至夜。
北方的大国,让她这个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小女子大开眼界。
这里已经开始下雪了,不似南方那般滋润美艳。用一个“苍茫”之词来形容再好不过,浩浩荡荡,似有气吞山河之势。
当宿年从马车中下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大靖宫”这三个强劲有力的篆书大字。这就是大国的风采,每一寸土地都沐浴着庄重。进入其中,仿佛置身于太虚幻境,怎么也看不到碧瓦飞甍的尽头。
为宿年推着轮椅的宫女比宿年大了两岁,叫杜若,长相一般,总是带着谦卑的笑容。可宿年觉得,她有一种夜色一般的气质。她鹅黄色的衣角被十二月的寒风吹起,却丝毫不瑟缩一下。
穿梭于长长短短的长廊,四周尽是白雪。有几株傲雪红梅用它的方式生长着,大气淡雅。偶尔能闻到隐约的冷梅之香,显得这冰冷刺骨的空气竟然有了几分暖意。
宿年长吁一口气,雾气模糊了视线。
一转头,在冷梅的另一端,四五十步的距离,一座六角凉亭中,有一名紫衣少年正倚着一根朱红色的柱子。一双眸子极其妖娆女态,唇色极淡,仿佛三月的浅樱。他正扬起手,承接九天之上飘零的雪花。神态自若,清俊的容颜中竟然有几分哀伤。
宿年一愣,这少年是谁?
太傅对宿年说过,越是大国,越是礼制严明。如今宿年身处靖国的后宫,除靖王外,谁敢明目张胆地站在这里?他一身紫衣,摆明了是皇室宗族。她本以为靖王是与父王平辈的老人,却不曾想,竟然如此年轻。
宿年偏过头去问杜若:“站在亭中的人是靖北王吗?”
“回禀姑娘,是慕七公子。”
夏阳侯世子——慕钦。排行第七,世称慕七。不过,更多的人称他为容钦。
这个慕七公子,宿年在姜国也早有耳闻。他的出身不好,是个私生子,十年前认祖归宗。他是个极富传奇性的人,不雅的出身,惊世的才情,桀骜的个性,多情沉醉于青楼楚馆。一直游手好闲,世人习惯了用他花魁母亲的姓氏来称他为容钦,而不是慕钦。
他天生放荡不羁,长得一副娇比女儿的容颜,袭承了爵位后一直不务正业。他这一点,很让天子喜欢,因为只有这样的他才不会威胁到天子之位。
容钦的封地在雍州,却经常来洛阳,与靖北王的关系处得不错。他多数时间驻足于戏院听戏,往返于青楼寻欢,亦或是徘徊于。他除了不务正业,任何副业都样样精通。更有传闻,他曾亲自为花魁娘子画眉、点胭脂。
宿年最不成器的时候,姜王就这么对宿年说:“像你这样的公主,在**大陆也是少见的。除夏阳侯家不成器的七子,就属你最欠管教。”宿年很高兴,**大陆竟然有和她如此志同道合之人。
宿年略带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他正好转过头来,轻描淡写地一瞥,似乎也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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