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情到浓时(1/3)
沈娇娘如他所愿地羞怯一笑,说道:“陛下如今后宫空置,我不能给陛下徒添口舌,那些谏官若是知道了,又会追着陛下念叨了。”
说到那些谏官,李绩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他松开沈娇娘,叹了一口气后,垂眸问道:“娇娘总是替我着想,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着想呢?”
“陛下保护了沈家的人,保护他们不受流放之罪,便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娇娘不求其他的。”沈娇娘满脸感激地抬眸去看李绩,情真意切地说道。
到最后,李绩还是没能拗得过沈娇娘。
沈娇娘在浣洗宫那儿搞了假,随后便在甘露殿的耳房里住下了,一副不抓到这刺客绝不罢休的态度。
李绩当然是内心充满着喜悦。
不管沈娇娘在面对生死之时会如何选择,但眼下她的确选择了陪他去面对危险。
于是——
姜越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十分碍眼的人随侍在皇帝身侧。
而且是在勤政殿。
“陛下,你疯了!你让她旁听政事?!”姜越之甚至没有给沈娇娘留半点面子,当着几个大臣的面,直接指着沈娇娘的鼻子斥责。
李绩颇有些不悦地抬眸看着他,随后笑了声,宽慰道:“越之这赈灾回来一定是累了,来人啊,给越之看座。”
内侍们吭哧吭哧地搬着白玉椅子出来给姜越之坐。
沈娇娘荣辱不惊地犹自在给李绩研墨,似乎刚才姜越之的冒犯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奏事的大臣是兵部尚书张友恪及其从属。
张友恪见姜越之这怒气冲天的模样,便乐呵呵地抖了抖袖子,走到他身边去,附耳道:“姜国公,何必气恼?今日我与陛下议的都是小事,不会误事。”
在殿中敢当着皇帝的面公然交头接耳,也就张友恪这样的老臣才敢了。
他的女儿张锦娘,在大臣们上奏的家人子名册上排第一,其才貌双全,秀外慧中,是不可多得的姝华。
姜越之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冲着张友恪甩脸色。
“张尚书清楚就好,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张尚书即便是为了女儿着想,也该趁早……”姜越之这话没说完,其余留白任张友恪去多想。
那头的李绩看着张友恪和姜越之低声交谈,倒也没阻止,反而是转头看着沈娇娘道:“歇一会儿吧,娇娘,要不要给你看座?你在我身边吗,我才安心。”
这些话都是客套话,若沈娇娘此刻真答应了要座,那么就是下李绩的面子。
勤政殿,皇帝的身边,即便是中宫皇后都不一定有资格平起平坐,她一介浣洗宫的宫女凭什么坐下去?
沈娇娘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陛下不要闹,底下还议着事呢,成何体统呀?奴才站着就好。”
她弓着身子,几个时辰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连打颤都没颤一下的。
张友恪要奏议的是下个月恩科里的武举事宜。
他同姜越之闲谈了一会儿后,兜着袖又回到了殿正中来,朗声说道:“陛下,这校考既然已经定了和恩科一道,那么臣这儿有几个人选。”
武道校考亦称作武举,以往是由兵部单独主持,如今既然并到了恩科一起,那么兵部自然是得出几个主考官,与礼部、国子监的人一道来主持。
“兵部司主事蒋元正如何?”李绩却没有等张友恪举人,而是自顾自地问了起来。
蒋元正是三年前的武举魁首,他为人憨直,在兵部并没有什么人缘,所以这做了三年的官,还是个从八品下的主事。
乍一听到皇帝提到蒋元正,张友恪愣了一下,原本要举荐的人也就噎在了喉头。
“蒋元正我记得是当年的武举魁首吧,是个不错的人才,怎么才做到主事?”姜越之对于这大小的官员信息是信手拈来。
李绩笑吟吟地朝姜越之点了点头,说:“这蒋元正是个好苗子,朕看着不错,就他了。除他之外,张卿再帮朕物色个合适的,如此一来,便算是成形了。”
张友恪能说不好吗?
他不能。
于是张友恪只能叩首应是,领着一众脸色微僵的从属退下了。
待到人走空了,李绩这才略有些嗔怪地点着姜越之的名,说道:“越之你不该当着张友恪的面下娇娘的面子,这让张友恪心里如何作想?岂不是在说我不重视娇娘吗?”
沈娇娘和姜越之的心里,意外地、统一地,呸了一声。
“陛下,后宫尚不得干政,更何况是个奴才?”当着李绩的面,姜越之可以说是要把沈娇娘贬得多低就有多低。
“陛下,姜国公说的是,奴才是下人,本不该出现在勤政殿了,下次还请陛下不要如此任性了。”沈娇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地说道。
风水轮流转。
当年是他姜越之在先帝面前给她上眼药,如今却已经是她在皇帝面前给姜越之上眼药了。
姜越之听得面容一黑,解释道:“陛下,臣并不是在说陛下任性,臣是希望陛下不要被这种奴才所蒙蔽。”
“好了。”李照俯身扶起沈娇娘,打算姜越之道:“不要一口一个奴才,越之,娇娘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
他说完,不由分说地牵着沈娇娘走了,留姜越之一个人在勤政殿里生气。
只是这路上,沈娇娘仍在不懈努力地说道:“陛下,姜国公有些话说得是对的,奴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所以以后还请陛下容忍奴才在暗处看着陛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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