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尖牙(1/2)
瞥见来人是个兵样子,十三便一把拉了小妖女揽在身后,自己就要御敌。
没等他先行出招,来人却直擦着他身旁飞奔了过去,浑似没瞧见他似的,还边手舞足蹈地狂奔边喊妈妈。
十三认出这人便是刚刚山上的其中一个大块头小兵子,正纳闷他为何在此,只见一阵旋风似的东西从眼前一闪,不依不饶地地直追着大块头去了,不是大獾还能有谁?
大块头被大獾追的慌不择路,一时一人一獾一前一后地直围着十三和小妖女转圈。
十三此时才发现那大块头满身狼籍,他全身半血半土,脸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爪印子,半边的耳朵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薅掉了,他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人模样,活像凌晨赶着去地狱报道上差的鬼。
此刻这倒霉鬼边玩儿命地奔跑,边呲哇乱叫哭爹喊娘,哪里还有一点能威胁到人的样子?
十三瞅准还在疯了似地转圈追赶目标的大獾,一个眼疾手快从跑圈中把它薅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了它。
他使劲把大獾紧紧箍住,告诫它休再胡闹。
大獾莫名被人打断报复事业自是一万个不服,它使出吃奶的劲儿奋力反抗,眼看就要挣脱,十三却反而不再强制它,只腾出一只手自项间摸出一枚玉佩往大獾面前一亮,大獾才认命地停止了挣扎,蔫头耷脑地垂下了头。
十三见大獾终于肯就范了,便开始拎着它耳朵一连串地训它,“蠢的要死。”“祖传的脑袋不会转筋,”“单可着一人儿追,留下一群人单挑我一个。”“白吃闲饭没卵用。”
他每骂一句就扒拉一下大獾的毛脑袋,最后对着它的两道白毛站岗的额头狠狠来了个脑瓜崩。
大獾一言不发,仿若入箩之雀儿一般任十三蹂躏,浑然一副听天由命的悲催倒霉相。
它面上绝望,心中悲苦,谁让它从祖辈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呢!与其说是命运,不如说是被十三的祖宗骗着锁了脖儿?
天哪!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獾啊!
这边大獾在心中呐喊,那边的大块头在嘴上嚎叫,此时大块头并不知大獾早已不追他,还机械地围着十三自顾自地跑命转圈。
及至忽然跟大獾来了个脸贴脸面对面,他吓的“嗷”的一声惨嚎,像遭了雷劈受了刺激的狗熊,猛地一个急刹车,霎时间就要往反方向逃命。顶着一身怪异的形象,口中一连声凄惨绝伦地喊着“找妈”,脚下捣着如踩了风火轮儿的已然跑细了的两条腿儿,他张牙舞爪地不知一溜烟儿奔逃向哪里去了。
十三无瑕理会自学成才练就风火轮神功的大块头,眼看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他命大獾前方带路,并威胁它:再故意绕远就扒了它的皮做肉獾头。
大獾强自装做没看见他恶狠狠的神情,它低眉顺眼,脚下不着痕迹地往小妖女身旁一蹭,尔后就“哧溜”一声跑去探路了。
十三带着小妖女,抄着大獾带领的安全近道走的一路平坦。
直至天明,待远远看见镇子了,十三拎着大獾的耳朵密令一番,便立时轰它去执行。
正美滋滋紧挨着小妖女走路的大獾临时受命,它先是迟疑着向右拨了下大毛脑袋,看了看小妖女,尔后又转向左边偷偷看了下正在瞪它的十三,一对上十三要吃人的眼神,它一低头“哧溜”一声便又没了踪影。
小妖女见大獾神出鬼没,并无多言,不多时便又见它远远回来了。
及至近了,才发现它像个人似的背上驮着一个大包袱,像是怕包袱掉了似的,还把大包袱系在胸前打了个结。
十三见状不由挑唇一笑,伸手便解下包袱,打开一看,原来是两件呢子大氅。
十三瞧见里面其中一件还是大红色的,触手感觉十分柔软厚实,便忍不住打趣大獾,“哟,一根筋还知道怜香惜玉了!”
他一面说着便一面想把那件大红色大氅递给小妖女,手伸到中途却不由一顿,下一秒他一扬手展开大氅,亲自给小妖女披上了。为她戴上风帽后,又给她在领口处打了个结实的结。
见小妖女被严严实实裹好了,他才拿起那件玄青的大氅自穿上,披风又宽又大正好能遮住他身上的军装。
他边系带边不忘向大獾道,“果然好料子,这是偷了老字号裁缝铺了?还是下了哪家大财主的库了?”
大獾在一旁默不答言,它感觉十三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不要脸皮。每每他命自己去充贼偷盗,偷不来挨揍,偷来了挨皴,偷的不好挨训,偷的好了还是挨训,仿佛看准了它跑不了,单逮着它一个玩命耍贱。
此刻大獾浑似一尾落网的鱼,见自己又被他逮着打讪了,它习以为常地装听不见,只惴惴看向从上到下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小妖女,生怕她不知道自己是迫于无奈被逼入的贼情一案,而因此嫌了自己。
它两只大爪子含羞带愧似的在胸前搓来搓去,一颗黑白相间的大毛脑袋一扬一落,小狗眼对着小妖女期期艾艾,一双人脚似的大毛脚丫不安地踩来踩去踱了片刻,它最后终于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般,强自沐浴着十三鄙视的目光,贴在小妖女的腿边站定了。
十三十分瞧不上它那个没半点自知之明的花痴蠢驴样。
一个天天干着偷吃偷喝的勾当的人脚獾,还能自封为护花情圣了?它自以为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獾,实则还不是个见色起意的随兴盗?
再说情窦初开去护花,总也轮不到它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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