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心上人(1/2)
小妖女枕着梨花瓣装的玉白色纱枕,粉白的小脸染了两团云霞,茜色的裙摆逶迤拖在地上。
一阵梨花雨飘过,她整个人都被埋在了香雪海里。
十三此时已醉的旸了一双桃花眼,酒意欢畅,更添诗性。见小妖女醉眠芳树下,半被落花埋,浑似一副天上人间都难描刻的神仙画卷。
他酣畅之际禁不住有所感慨,随便诌了一首小令,慵懒地斜倚在椅背上,满脸意气风发,拈杯对月吟。
抬头天上月,
眼前心上人。
畅饮杯中酒,
了却世间尘。
及至抒完胸臆,他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慵慵懒懒地半眯着眼,就要朝小妖女走过去抱她回房好生睡。
他一猛站起来,禁不住酒气上涌。待转过小几,他脚下绊着蒜乜乜斜斜,又因他腿长,差点被山石绊倒。
恍惚间被人扶了一把,十三以为是小妖女,便借着酒劲儿无赖似地一把抱住了她,脸凑向前磨磨娑娑,就要索吻。
及至亲上了一个热哄哄的东西,十三禁不住纳闷,小妖女的唇何时变的猪鼻子形状了?再一抚背,就感到对方虎背熊腰,摸了自己满手毛。
这他娘的?!呕!……
十三猛地睁开眼,就见面前被自己紧抱的竟是大獾!
他身上一个激灵,赶紧放了手,及至忽然记想刚才自己还情切切意绵绵地亲了大獾的猪鼻子,他登时胃里上涌,发狠死劲一下踢飞大獾,再也控制不住抚胸干呕起来。
未想他酒量不行酒品却好,干呕了半天却吐不出什么,十三无法,只好把剩下的酒充当冲刷的水,也不用酒杯,直接一壶又一壶地往下死灌。
及至月亮西沉,整个园子已恢复了寂静。
十三黑甜一觉,睡至天明,醒来就见自己安卧在榻上,头犹自昏昏沉沉。他忆了半晌,实在想不起自己昨日是如何回的房。待起床去了卧室看见小妖女安睡在床上,他才放了心。
一回身就见张妈打帘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十三撕开信封一瞧,片刻后,禁不住微皱了眉。
原来此信正是鱼之乐写来的,信中张口就是哥长哥短,直说自己去埋伏炸金天帅之事,又说自己做事十分用心苦意,见缝就钻。。。云云。
及至邀了一页纸的功后,他又诉了一番辛苦,直指世事艰难,末了直言让十三给他去送钱。
十三一见那信纸皱皱巴巴,上面还沾着几滴酱渍,展信间就闻到一股羊肉膻味,他心知肚明:多半是这鱼之乐在吃火锅时随手写下这封名为汇报、实为要钱的催债信。
这是要把自己当大户啃,当大头冤!
十三随手扔了那信,没功夫去搭理这外四路的低级讨债手法。
眼见那信纸在茶炉子上被火舌卷尽,十三又想到鱼之乐在信上提到金天帅队伍日渐壮大。他一时着了烦,认为自己再不加紧步伐重振河山,等屎壳郎趴到自己家门时恶心自己,就什么都晚了。
只是现下人枪全无,到时候拿什么去轰飞一群屎壳郎虫子?
思绪片刻,十三心下暗下决定,倒腾军火的事不能再拖了。
有钱就有枪,给钱就有人,只是话虽好说,事却难办,“钱”之一字不过寥寥几笔,却经常能逼死英雄汉。
现下这经费又不是小数目,一时从哪里倒弄来?
十三俊眉微蹙。
下大矿?看老头子的意思是没门儿也没窗户,自己硬在此时往枪口上撞决不是明智之举。到时候得不偿失,没准为把自己拴在家里连腿都得被打折了,当初老二不是没被打折过,有此前车之鉴,十三决不敢后继。
他可不能拿自由去搏。
没了自由真成了拔牙的老虎,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枕侧盘算千条路,醒来依旧磨豆腐!
思来想去他一跺脚下了个艰难的决定。
他娘的!
有生于无,实出于虚,临河而羡鱼,不如归家织网。
老头子库里那么宝贝可都是各个大矿里的精华,既他禁了自己下矿,那自己只能就近去去倒腾他的矿库。
取之于爷用之于孙,谁让他拦了自己难得的发财路来着。
反正重孙子掏点太爷的东西也不算大逆不道。
十三认为,老头子死了千金万银海玉山珠的还不是留给小辈?
自己提前预支点儿罢了。
有了此不拘小节的计议,十三心下才微微痛快。
及至喝了两碗张妈端上来的醒酒汤,他犹自心怀头绪,见小妖女沉睡未醒,便独自走到了院里。
未出院门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王后!”
十三一回头却未见有人,待要转身就听那声音又响起,“王后王后,是我啊!”
寻摸了一圈却不见人影,十三正纳闷此声从何传来,一转身就见自己身后立着一个大兔子。
通体黝黑大如山羊的兔子。
十三一眼认出面前这只兔子就是昨天小妖女气呼呼从白家拎回来的那只。
正思索间只见这兔子冲十三一眨眼,又满口称王后。
这……
兔子说人话?
十三对着面前口吐人言的兔子一时皱了眉,直纳闷光天化日之下还会有此异事?再不就是自己的宿醉未醒,现下还身处于梦?
片刻,十三整了整心神,娘的!迷龙岒大矿里的鬼都让老子干死了,光天化日,老子还怕一个兔子不成?大不了炖一锅完事!思及此,十三微一挑眉,淡淡开了口,“你会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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