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京畿内的暗流(十一)(1/2)
“娆娆莫气了,好不好,云霁答应过娆娆云霁会活着…咳,咳咳咳…”
苏娆还是没有说话,云霁突兀又咳喘起来。
“我没气。”
苏娆赶忙给云霁拍了后背。
才开口:
“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医术不精,每天都在检查,竟没有发觉你的身体病症远远比我所知的要复杂。”
给云霁顺气,虽说自己并没生气,可苏娆面色却极其沉默,又觉沉心。
云霁不咳了,她便直接搀扶云霁让其又躺下。
“睡吧!今晚我陪你,就在这里陪你,哪里都不去,从今晚起到回去琅京前的每一个晚间,我都陪你。
你的病你不愿让我知,那我便不去知,亦如你不插手我的事,我也不插手你不愿让我所知晓得你的事。”
“好。”
皓唇弯出一潋浅笑,虽然唇色苍白,却难掩其半分风华,整个屋内似乎都感知了云霁的好心情,温馨了。
挪动身,云霁给苏娆让了半张床位。
“娆娆可否介意与云霁今夜共宿一榻。”
此言,云霁问的极其轻声,明知他如此做为实乃唐突之举,可他还是问了。
“好。”
苏娆没有拒绝,掀开被子上去了床榻。
两人都是平躺着,谁也没有面对着谁。
不过一息时,云霁再一次轻浅了呼吸。
再次安眠。
苏娆才扭头看了他。
虽然因为天气的缘故,尚未至天黑时,屋中便已经有些昏暗,可苏娆却能清晰的看见云霁,甚至是他脸上那细腻的几乎都看不见的毛孔。
从侧面这么看去,云霁的面色虽然苍白,可皮肤却极其的细腻娇嫩,轮廓竟也是棱角分明,鼻梁也高挺。
唇虽然也苍白,却并非那种薄情的薄唇,而是薄厚适中,唇形很好看。
他的睡姿也是那种很规矩的睡姿,双手置于腹部,并不会乱转乱动。
如此安静淡然。
看着许久,苏娆伸出手,却在触碰到云霁的面庞时突兀顿住,柔荑僵着一息,终是没去轻抚,又收了回来。
“娆娆无法忘却那场大火,被火海吞噬的母妃,被那刽子手斩杀的父王,悬挂在城墙上数百来个的头颅,被那殷红染的血红血红的落雪。”
低低开口,在云霁睡着听不见之时,苏娆才说出了她心中一直藏着的话,也是她如何也不能忘的嗜痛。
“我父王和母妃惟愿我好好活着,平安活着,如果他们都在,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如爷爷和父亲母亲他们喜欢你一样喜欢你,恨不能把我嫁给你。”
平静的呓语,眼角泛出一抹润色。
“可他们不在了,他们不会知晓,不会知晓他们拼劲生命保护的女儿,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你来替他们守了她。”
泪滴,滴落脸颊。
没入散落枕间的三千青丝内。
目内的情谊却化作冷漠,亦生薄情。
“云霁,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放纵自己和你在一起,这是我如今唯一能为我父王和母妃所做之事。
你的血液里流淌着秦娆仇人的血,蚀骨仇恨,不共戴天,这是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秦娆绝不能怜悯。”
抬手轻抚掉泪珠滑落留下的浅淡痕迹
苏娆才闭目睡了,也渐渐的轻浅了呼吸。
屋内是静谧了,可外面暴雨雷鸣却还在声声作响,毫无停下的征兆。
云霁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真的睡熟了,并没有听见苏娆喃呢的这些话。
屋内没了动静,屋外的云风和云凌却…
云风笑了容颜,手中折扇轻浅摇起。
“云凌,你看,没事了。”
“没事了?”
见那安静无声的屋子,云凌紧绷的神情却并没缓解,紧握着佩剑的手亦没有松,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会没事了吗?”
暴风雨依旧没有片刻停歇,狂狂吹刮。
如此黑暗夜,似乎也是上天的警示,警示在这样的夜间里必难有所平静。
夜幕也终是真正到来,黑云压城。
暴雨击打在宫内陛台殿宇上的声音更加响彻。
诸暹皇宫内,也一幕压沉紧迫景象。
卫皇寝殿中,容皇后亲自端着玉盅前来。
“皇上,该用膳了。”
这是每隔上七天就会在此发生上演的一件事。
御案之后,那位中年男子,身形修长,与暹毅迟韶五分相似,只是脸颊微微凹陷,看起来已风寒日久。
手执毛笔,在宣纸上面写写画画。
听得容皇后之言,他也没有看去,亦没有说话,继续着他手上动作。
身着一袭蓝墨之色睡袍,黑金盘龙跃于身前,龙口大张,似能吞噬万物,眼角上翘带着凌厉感,身体虽因服用丹药而日渐消瘦,可周身帝王之气却不减半分,更似有龙气环绕。
卫皇未言,容皇后也似乎习以为常。
“皇上与臣妾置气,也莫要因此就不顾及了自己身子。”
将玉盅放置于桌案上,容皇后竟贴心的拿过外袍给卫皇披上,如此贤惠。
若是忽略她在做这事时所言的又一声话,如此一对夫妻,看着也很恩爱。
“毕竟毅亲王他会担心…”
啪…
手中毛笔扔了御案上,墨汁渲染晕开画作上,毁了所绘的一树白梅。
同样的一双瑞风眼,内里却没有暹毅迟韶所有的那种清寒,而是波澜不惊,哪怕做了扔毛笔这个怒火动作,可他的面上却没有一点气怒。
将容皇后给他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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