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回 过年(1/2)

孤身一人多年，哪怕是年节，也与平日无异，在这一刻，看着阳光下林绣的侧影，熊青山心里突然便期待起来。

他开始期待这次过年，开始期待往后余生与林绣一起过的每个节日。

林绣整理好被子，转眸便见熊青山盯着自己看，她嗔道：“看我作甚？”

熊青山唇角微勾，“自然是看你长得好。”

林绣的脸红了红，她瞪了熊青山一眼，眼眸流转间尽是风情，“净胡说！”

熊青山笑笑，没将她这话当真，因为她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林绣洗了手便进厨房，开始为年夜饭做准备。

本地对过年，并没有太多讲究，也没什么年夜饭要整治出一桌丰盛的饭菜的习俗，常常都是中午吃得略好一些，待到晚上再吃顿饺子，便算完了。故此，林绣这会儿进厨房，便先开始剁饺子馅儿。

肉是前两天便买好的，怕她剁着累，熊青山便将剁肉馅的活儿接了过去，林绣只需将白菜叶子与买的粉条切碎，她在一旁切着菜，身边是熊青山拿着菜刀，咣咣咣地剁着肉，一时倒也和谐之极。

熊青山剁好肉，林绣将馅儿汇到一起，加调料让熊青山拌匀，便算是好了，她转而准备起午饭来。

午饭是要尽量吃的丰盛些，因此，最后一日出摊时，林绣便从集上买了只鸡，她让熊青山杀鸡放血拔毛，自己则是在厨房里处理起了配菜。

……

有熊青山打下手，林绣整治出三个菜来。

一道土豆炖鸡，一道炝白菜，一道麻辣豆腐，都是大分量，哪怕熊青山饭量大，也足够吃。

这三道菜道道味美，就着粟米饭，熊青山再度吃得饱饱的，他帮着林绣将碗筷收拾好，林绣便让他烧些热水，一会儿好洗洗。

冬日里天冷，林绣都是白日里洗发，这样也能干得快些，今天是三十儿，合该烧些热水洗洗，新崭崭地迎接新年。

熊青山烧着火，林绣便在一旁和面，准备一会儿洗完了，便开始包饺子。

包饺子时，熊青山也要帮忙。

林绣睨了他一眼，“你是会擀皮子，还是会包饺子？”

熊青山：“……”

“我都不会，但我可以学。”

林绣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认真地教了起来。

她也知道，就熊青山那个饭量，饺子定然是少吃不了的，也因此，无论是馅儿还是面，她都准备得多多的。只是，这么些饺子，若是无论擀皮还是包饺子都只有她一人，只怕是要累死她。

也正是因此，她才认真地教着熊青山，好指望着他学会了，帮自己分担分担。

也着实没什么难度，熊青山看了一会儿，便学会如何擀皮了，他道：“我来。”便拿过擀面杖，开始擀起饺子皮来。

林绣在一旁看了片刻，见他擀出来的皮子也算是有模有样，便放下心来，拿起擀好的皮子包起来。

……

熊青山上手后，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他甚至将林绣甩下一截。

见皮子还有许多，他便道：“我帮你包。”

林绣自然应好，她让熊青山看着自己的动作，等她包完一个，看着他问：“可看会了？”

熊青山干脆点头，“这不简单的很。”

比擀皮子还简单，毕竟擀皮子可不是直接擀就行，还得先切出一块面来，将之切成剂子才能擀。包饺子便简单得多，只需拿起饺子皮，放上馅儿包就是了。

熊青山拿起一个皮子来，用筷子夹了许多馅儿，放下筷子便开始捏，只是他放的馅儿太多，到最后，竟是包不上了。

林绣一直有关注他，见状，便给他支招：“你试着把馅儿往下按，实在不行，便只能往外挑一些了。”

熊青山按着她说的来，总算是将这饺子包上了。

包了第一个，熊青山第二个的速度明显快乐起来，有他的帮助，堆积的皮子很快便快包完了，林绣便提醒他，再切一块面出来，接着擀皮子。

两人包了许久，总算是包够了今晚与明早两顿要吃的饺子，而此时，下午也已然过去了一多半儿。

“相公，你可还要去给公公婆婆他们上柱香？”本地除夕下午有家中后人去与祖先上坟的习俗，先前忙着包饺子，林绣便忘了，这会儿想起来，她便急急问道。

熊青山应了一声。

他倒是没忘，只是觉得得先帮着林绣包完饺子，上坟简单得很。

“那我先去帮你收拾东西，你先去洗洗手。”林绣说着，忙去给熊青山收拾东西。

给长辈上坟，香烛是自然要有的，除此之外便是些叠好的纸元宝、鞭炮之类，也幸好纸元宝是早早便叠好的，林绣也不知道要用多少，便多抓了些，都一起用包袱包好。

她将包袱递给熊青山，将他送到门外，嘱咐道：“小心些，早去早回。”

熊青山曾同她说过，熊家的祖坟就在山上，此时去上坟的人估计都已回来了，她便有些担心熊青山的安危。

熊青山冲她摆摆手，提着包袱便往山上去。

……

熊家是几十年前才在这徐家坳落户的，那时熊家乃是熊青山的曾祖，到如今，祖坟也只有三辈人，熊青山到了山上，先是去给曾祖上了香，他点着鞭炮，从包袱里拿了几个纸元宝点着，便又去了祖父祖母的坟前，最后，才是熊父熊母。

他扯了扯坟前的荒草，将纸元宝点着，静静地望着跳动着的火光，半晌，他才低声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