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劝君赋(一更)(2/4)
耳朵好使得很,捉不到真凶、你儿子,要不你来?”冯昭福了福身,重重跪下,“臣妇再呈一折,请陛下严惩镇北军元帅崔伟,欺上瞒下,冒领军功,背后放冷箭,于战场残害智勇双全的游骑将军罗豹、林飞、孟平……”皇帝一掌拍出,“冯昭,你掺合军中之事。”
“陛下,乃是北疆军中有人找到了臣妇,请臣妇出头。冯家嫡长房虽是女流之辈,承冯公遗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既为我所知,我怎能视若无闻?请陛下为北疆数十万将士主持公道,他们征战沙场,亦然流血,陛下怎忍他们为了大周天下,为江山社稷再流泪、受委屈?”
皇帝气得不轻,猛然看到南安郡王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杀意,南安郡王一抬头,收到皇帝警告的眼神。
杀不得,杀不得!
她穿了金丝软猬甲,若是要杀她,必得眉心可致命。
冯昭风格,呈上奏疏,朗声诵出奏疏的内容,由她诵出,真是庆竹难书,令人义愤填膺。
威远候不知,冯昭怎么就与他崔家斗上了。
他哪里开罪了她?
是了,是他儿子行刺了她妹,还被她拿到了证据,而是由章济说那玉佩是他儿子。
当场重臣,谁不知道那是通政卫的虎旗令牌,也是虎掌旗的身份牌,这等东西也能落到别人手里。
看冯昭的样子,一口一个“老虎玉佩”,根本不知是虎旗令牌。
崔伟所为,早令满朝武将不满,他们家里差不多都有子弟在镇北军,就算不是自家的,也是姻亲、世交的,早有耳闻,这不是陛下重用威远候一脉,他们只得敢怒不敢言。
皇帝松了一口气,“朕不给公道,你不离开?”
“陛下是君父,万民皆若子,子女受了委屈,只得找父母主持。”
皇帝被她的话气笑了,笑了两声,“接过奏疏,既有人证,兵部李爱卿,你以为如何?”
“崔伟冒领军功,于后背残杀将领,必须严惩。”
皇帝听了他的话,便知这事是真的。
但兵部李大人没说,此人也是看人下菜,专挑那些寒门武将、没后台的下手,有家族、有底蕴的他不敢动,冒领的军功也是像平远候世子凌烨与一干寒门武将。
凌烨是天煞孤星,与他交好的除了一干寒门武将,便是当朝四皇子。
皇帝还真议了!
威远候觉得不可思义,他怎么能听了一个女子的话,就议了,当真了。
“崔伟担镇北军元帅,帅位由谁接掌为宜。”
武将便七嘴八舌地议论,有举凌烨的,有举四皇子的。
四皇子去镇北军八年,这些年确实攒下了不少军功,是他的儿子,在军中亦能服众,当即拍板,由四皇子接掌帅令。
这何尝不是皇帝早就有了心思,这几年,威远候权势太过,竟然敢背着他自作主张,不查不知道,一查还有好几桩。狗仗人势,若是狗仗他的势力再损他利益,他就容不得了。
即便他气冯昭,可何尝不是冯昭给了他一个理由对威远候府下手。
“刑部、兵部、大理寺派官员彻查崔伟冒领军功,残害将领一案。威远候教子行凶,押送天牢,着令刑部捉凶犯崔峻归案!”
押他入天牢?
威远候愣了一下,“陛下,陛下,臣冤枉。”
皇帝摆了摆手。
他被御林军押送下去,看着冯昭时,突口骂了一声“妖妇!”
冯昭道:“若我为妖妇能为更多人讨来公道,臣妇乐意,名声尔,臣妇不在乎,臣妇在乎实惠。”
在乎名声的威远候:咬死你!
冯昭蓦地一跪,“臣妇作下一篇《劝君赋》,斗胆请满朝文武与陛下一听。”
劝君赋,也是她请大长老代笔,大长老真他娘的是位当世大儒,若他不是当了道士,不输朱杨之人,甚至其才更在其上。
冯昭朗声诵读,劝皇帝以社稷为先,为子民为先,而全赋之中的点睛之笔乃是“君若舟,民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再有“以镜为鉴,可正衣冠;以人为鉴,可知荣辱;以史为鉴,可知兴替。”
她写不来,写出来的也是狗屁不通,但到底有几千年的记忆,将认为可用之诗句尽数写出,皇帝听得竟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意,心旌摇晃,身系国运之奇女,其才不输男儿,心志不输男儿,其行亦不输男儿。
为什么就是女子呢?
满朝文官听得激动不已,这是劝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用最通俗的之词,却有惊之语来劝人。
诵完之后,冯昭重重一叩,“臣妇目光短浅,收回先前辱骂陛下之言,陛下真乃一代明君,陛下万岁万万岁,臣妇告退。”
她站起身,继续诵道:“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而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微斯人,吾谁与归?”
冯崇文望着冯昭的背影,旁边的大理寺卿感叹道:“你们嫡长房怎么将她生成了女儿,若是男儿,这必是一代名臣贤相。”
不要命的死谏,却又才华过人。
冯崇文不知道陶氏、余氏是如何教导的,怎么就将一个记忆里温婉柔弱的女子,教成了这般模样。
看罢,满朝文臣都沉陷在那美赋之中,还有人沉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忧则忧其君。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