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四节 入宫之议(上)(1/2)
马扩已经到了汴京,当刘錡把这个消息告诉师师时,师师不觉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之间都快两年未见子充了,此去辽海路途艰险,身在异邦又须折冲樽俎、费力周旋,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我想哪天还是应该为子充壮壮行色!”
“好啊,那还去丰乐楼吗?”
“事涉朝廷机密,为保周全,还是让子充到舍下来吧!”
这日刚入夜,地上尚有雪迹,刘錡便携着马扩到了醉杏楼,马扩甫一见到师师,便朗笑道:“虽然俺是第一次到姐姐家里,可这里充满了暖意,如同仙境一般,真是使人备觉受用!”
“呵呵,子充如今也学会恭维人了!”刘錡笑道,“不过师师为你准备了丰盛的践行酒宴,你吃了这酒,可千万别忘记大伙对你的嘱托啊!”
“看四厢说的,子充一腔报国之忱,怎么会将使命抛之脑后呢?”师师上下仔细打量了马扩一番,“快两年没见了,子充看上去又比先前威武、壮健多了呵!”
“说实话,还真要多谢姐姐和三哥呢!虽然此乃国事,当义不容辞,可是我辈建功立业,更须良机啊!”马扩抱拳道。
“此事也是在我预料之外,以后恐怕少不了你我用武之地!”刘錡摆手道,“那咱们先入席吧!”
三个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至四更方散。期间师师与刘錡又相继以曲乐助兴,醉杏楼内外洋溢着一派久违了的融和气息。
张迪接到皇城司的耳目呈报后,便将马扩往醉杏楼的事奏知了徽宗,徽宗不由慨叹道:“自从朕崇道以来,这师师与朕总觉隔着一层,朕这一年来何曾见过她如此畅快过!”
张迪一听官家话风不对,便试探道:“有个事情,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张迪随即下跪,央告道:“若是小的有失当之处,还望官家宽宥!”
“你照实说来,只要不是故意颠倒是非,朕自然不会责怪你!”
张迪便小心地站起身来,贴近徽宗耳畔道:“小的这两年仔仔细细地看下来,倒觉得那李姑娘与刘四厢似乎走得更近些呢!不瞒官家说,以小的看来,那李姑娘看刘四厢的眼神儿,倒像……”
“倒像什么?”徽宗忙问道。
“小的不敢说!”张迪又跪下了。
徽宗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张迪的意思,沉思半晌后摆摆手道:“好的,你下去吧!再多派些人手,务必把李姑娘给朕盯紧了,如今是我朝生死攸关之际,千万不可让贼人有机可乘!”
张迪唯唯而去,可徽宗的心里再难平静了,他晓得刘錡断断不敢与师师有私情,可若是明知师师的心没有偏向自己这一边,徽宗的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这晚徽宗又到醉杏楼来找师师,闲谈过后,徽宗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眼看又要到新年,又要到上元佳节了,朕在这几日总是不得空,可又最想让贤卿陪在朕身边,咱们一同与万民同乐,贤卿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那婢妾到时就装扮成一个小宫女吧!”师师嬉笑道。
“那可不行!这会坏了规矩的,传出去朕又多了一桩不是!”徽宗忽然紧紧握住了师师的手,眼神中流露着讨好,“不如贤卿就随朕入宫吧,如何?”
师师闻言当即色变,甩开徽宗的手不悦道:“官家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
“当真的!”徽宗故意作出玩笑的神色,以便在遭到师师严词拒绝后留有转圜的余地,“贤卿若是入了宫,用不了两年,贵妃之位就是你的了,富贵自是如水到渠成一般!即便暂时做不了贵妃,朕可特设一明妃之位安置贤卿,其在淑妃之上,如何?”
“富贵?官家把我李师师看成什么人了?”师师逼视着徽宗,目光如宝剑一般锋利,“你我是知音,我才愿冒着这天下之大不韪,同意与官家来往的,若官家是个平庸之辈,纵然有泼天的富贵,我也不会答应的!”
“贤卿真的拿朕做知音吗?”徽宗直视着师师的那汪盈盈秋水,“何故朕又听说前夜你跟那刘四厢可是语谈甚欢啊,你们还兴高采烈地合奏了刘四厢所作的《夜雨巴山》,可有此事?贤卿何时跟朕有过如此投契之举?”
“官家听哪个说的?前晚是那马子充来了,他是朝廷的使节,身负重大,又是我跟刘四厢举荐的,他还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此番出使前途难测,客死他乡之险自不必说,哪怕一言不慎就可能被对方扣上个一年半载的,难道不该殷勤叮嘱一番吗?”师师义正辞严,“至于那《夜雨巴山》,确是刘四厢所作,只是目前尚有些生涩之处,不过是四厢想请我帮忙斧正罢了!至于说我们三个人语谈甚欢,这是无疑的,莫非官家是想让我们哭着送别那马子充吗?”
“呵呵,看来是狗子们捕风捉影了!不过啊,为免狗子们在背后说闲话,贤卿不如索性就随朕入宫去,也免去了这些唇舌之争了,岂不好?”徽宗轻轻地拉了一下师师的衣襟,似带些乞求。
“婢妾在外面游荡惯了,入宫会觉得憋屈的,何况也不太懂规矩,净给官家惹麻烦,叫官家操心!”师师面无表情,“我还是在宫外吧,也可以顺便帮官家打探些消息,就说去夏汴京大水,官家遣那林老道厌胜,林老道及其徒众步上城楼,结果引来周遭百姓的痛殴,林老道仅以身免!再如这次马子充之事,若是我在宫里,哪能如此便宜!”
“这些毕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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