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五节 丽女真身(上)(1/2)
这日,赵元奴又往太学去寻陈东,偏不巧陈东有事出去了。
这时一位与陈东非常要好的同学告知道:“昨日有少阳陈家伯父重病在床,恐怕已在弥留之际,陈家长兄望少阳能尽快赶回家中见父亲最后一面!此刻他恐怕是去筹措路上盘缠了!”
“啊——?”赵元奴吃惊不已,“少阳清寒一身,他能怎样筹措?”
“少阳向来不轻易开口求人,此刻恐怕是求学官的恩典了!”
赵元奴赶快去往学官那里寻陈东,等到了门口,正好撞见陈东垂头丧气的出来,赵元奴便迎上去怒道:“少阳兄,兄弟算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陈东一愣,忙上前道:“怎么了?兄弟?我哪里不是?”
“我赵廉拿你做挚友,你为何要跟我见外?你家中有事,何故去求这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官老爷?”赵元奴指着学官的公事房,“纵然一二学官惜才,与你一时方便,可你是什么人,自己忘了吗?那学官除非前程不要了,才敢接济你!”
陈东被赵元奴说得目瞪口呆,一时百感交集,竟然扶在一根柱子上痛哭起来。
陈东哭了半晌,赵元奴便带着他去了附近酒楼的雅阁中,酒过三巡之后,陈东这才哽咽道:“我家中的情形,兄弟也是看到的了,可是你没有看到的是,我祖父及祖母王氏、生母张氏的柩木,都还未葬,如今家父病危,想来时日已经无多,我此番回乡,必是要预备四副棺木了!父兄多年来节衣缩食,皆望我能有所成就,可如今世道如此乖谬,我又不忍蝇营狗苟!恁便如何穷困,其实我也不敢沮丧,只望有一日虽则做不得官,也能得一上官垂青,有充当幕下、报效朝廷的良机,或蒙朝廷嘉赏,我也可暂脱困顿,然而如今即将四丧未举,总是一桩心事,恐怕到死也会不能瞑目!”
说罢,陈东又将头蒙在桌上痛哭起来,赵元奴凑近了,用手轻轻地拍打着陈东的后背以示安慰,然后语带温意道:“少阳兄固然是个自尊自爱之士,为我等所钦仰,可你不能太为难自己,凡事都要自己一力承担,这可怎么行!就说兄弟我,将来仰仗众兄弟乃至少阳兄的地方,肯定还有很多呢!你我互帮互助,才是兄弟之义,不然你我岂不成了路人!”
听赵元奴如此说,陈东方抬起头来,歉然道:“正因为你我是兄弟,我才不能轻易给你添麻烦啊,不然叫我今后如何面对你!你如今投靠在姐姐、姐夫家里,至今也未娶妻室,我……我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
赵元奴一摆手道:“你我不是相识一天了,难道我还怕你连累不成?若是这样,我岂不会整日躲着你吗?你本是朝廷奸佞忌讳之人,我与你相交,难道是图你的好处?我不娶妻,不是无财,只是无缘罢了,何况我也不喜家室之累,乐得逍遥,呵呵!”
陈东闻言感动异常,不由得一手扶住了赵元奴的肩头,用那噙满泪花的双眼紧紧盯住“赵兄弟”半晌无言。赵元奴被看得心虚,忙推开陈东的手,朗然一笑道:“实不相瞒,小弟承继祖业,家中也算小有资财,我虽名义上投靠表亲在京中,可那会仙酒楼都是我出的本儿,也是我在一手经管着的,呵呵!不信,少阳兄现在就去问我表哥、表嫂!”
“好吧,我信了!真没想到,兄弟还真是年少有为,为兄今日可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嗨,不说这些,我的好处还多着呢,今后少阳兄慢慢就晓得了,呵呵!”赵元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摆在桌上,“此番兄回乡,不须再麻烦别人,兄弟赠送少阳兄绢十匹、丝一百两、白金二百两作为程仪!若是到时兄还觉得捉襟见肘,到时从家中来信告知小弟一声便可!”
闻听“赵兄弟”如此说,陈东当即感激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满含热泪地紧握住了“赵兄弟”的手。赵元奴又试着探问道:“不如这样,酒楼的事务如今也不多,不如此番我就跟了兄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到了家中也好给兄做个帮手!”
“那不行,不行!如此麻烦兄弟,我于心何忍!”陈东当即站起身道。
赵元奴还想着就在路上找个机会向陈东坦白身份算了,可是眼见陈东这样坚决,就只好让步了,于是拱手道:“那好吧,兄快去快回!预祝少阳兄一路顺利,更望伯父大人身体无恙!”
“兄弟大恩大德,为兄永世不忘!兄弟的为人,及待愚兄的情义,已可明昭日月!为兄大胆提议,不如咱们今日就结拜为‘义兄义弟’吧,愿此生永不相负!”陈东举起一大碗酒要敬赵元奴。
结拜就须对越神明,赵元奴备感为难,她也不想把陈东骗得那么深,因而敷衍道:“结拜的事情不急,待兄办理完家事再说不迟!”
“也好!也好!”
陈东走后的十几天,赵元奴便来寻师师,她把陈东的事情跟师师简单说了,接着便忧虑道:“妹妹如今越发后悔,总觉得那日少阳兄如此坦露肺腑、赤诚相见,我不该再那般欺瞒他!”
师师沉思了半晌,安慰道:“没关系,将来他总归会谅解你的!你当日若是就坦白了,岂不会让他的心更乱了?说不定,更不好意思收下你赠送的程仪了!”
赵元奴点点头,又看着师师的明眸,急切道:“妹妹那日也是一时心急,姐姐你看,我是不是太大方了些?”
说完,赵元奴的眼神又开始羞涩地躲闪起来,师师没有觉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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