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死不瞑目(2/3)

“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大概半个时辰以前，我来还昨天借瑛子姑娘的雨伞，就看见、就看见她倒在那里了！”说着老大娘用手遮住眼睛，似乎还心有余悸。

吴秉公扭头问禇瑛：“你昨天为什么会借伞给她？”

“昨天我看天气不好，怕会下雨，所以出来送酒的时候就带了把伞，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魏大娘，她说她要去城南，我看她没有带伞，就告诉她可能会下雨，然后把伞给她用了。”禇瑛说。

“是不是这样？”吴秉公又问刚才的那个老大娘。

“是，正是瑛子说的那样。”魏大娘说。

“那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吴秉公又问禇瑛。

“今天不用送酒，我就出去玩了。”禇瑛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你是几时出去的？”宋慈突然问道。

禇瑛瞅了宋慈一眼说：“大概是卯时。”

“那时你在哪里？”宋慈又转向王汉问道。

“我？我去修屋顶了。”王汉哭着说道。

王汉的话让宋慈想起了卧室屋顶上的孔洞。

“谁能替你做证？”宋慈又问道。

“我能替他做证！”禇瑛站起来说道，她似乎有些生气。

“你出去了，你怎么替她做证？”宋慈笑了笑说。

“吃过饭后，王大哥就带着工具上去修屋顶了，我走之前，他就已经在上面了”禇瑛说。

“既然能上到房顶上，就也有可能偷偷地下来，不是吗？”宋慈说着又转向了王汉。

“你就这么喜欢针对别人吗？”禇瑛突然大声地说道，“你针对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要针对王大哥？他怎么会是凶手？”

“他怎么就一定不会是凶手呢？”宋慈问禇瑛。

“你会杀你自己的妻子吗？”禇瑛问。

禇瑛的话让宋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争辩下去没有意义，而且觉得她还太单纯，应该让她自己去理解这个世界，于是他没有回应。吴秉公这时又转过身去，轻笑了几声。

“大人，我也可以为王汉做证！”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对吴秉公说道，她走出来的时候狠狠地白了宋慈一眼。

“你？你如何为他做证？”吴秉公指着王汉问道。

“大人，我是他的邻居，住在他家的北边，我早上一吃过饭，就出来洗衣服了，那个时候我就看见王汉兄弟在房顶上修理屋顶。他一直就没有下来过，直到魏大娘在他家院子里面大叫，他才下来的，这我可以做证。”

中年妇女说完又白了宋慈一眼，宋慈低头摸着自己的胡须，显得有些尴尬。

“没错，我把昨天被雨淋湿的衣服又洗了一遍，出来晾的时候也看见王汉在房顶上。我家就住在他家的西边，不会看错的。”魏大娘又说。

吴秉公犹豫着没有下判断，这时又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是一个年轻男子，背着自己的包袱。

“大人，我是在街东边摆摊的，我很早就过来了，我是看着这位大哥上到房顶上去的，不到半个时辰之前他才下来。没什么生意，我就一直看着这边，他中间绝对没有下来过，这一点我绝对可以保证。大人，您可千万别冤枉好人呀！”

年轻人的话让宋慈皱起了眉头，他摸着自己的胡子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家就住在他们家的南边，我出来过两次，都看见王大哥在房顶上。王大哥和婷萱妹子平时对我们大家都特别照顾，大人您可千万不能听信一些阴险小人的话，让坏人得了逞，让好人当了替死鬼啊！”一个年轻媳妇在人群里说道。

人们吵闹了起来，人群中满是声援王汉和声讨阴险小人的声音。

吴秉公这次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瞟了宋慈一眼，然后故意走到了宋慈的前面，之前跟在吴秉公身后的两名皂隶这时也赶快走过来，继续跟在他的身后，而这却把宋慈挤到了一边去。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通判大人到！”

众人纷纷闪在两边，给中间留出了一条道，连净贤一脸严肃地沿着这条道走了过来。吴秉公脸上堆满笑容，赶快走到了连净贤的身边。

“连通判，不是说您不用来了吗？尸体我们已经验完了。”吴秉公说。

“那凶手呢？”连净贤问。

“这凶手嘛，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连净贤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吴秉公还想说什么，连净贤却摆了摆手。吴秉公明白这是让他赶快走，于是脸上立刻没了笑容，他让仵作把尸体搬上车，然后就带着众人一起走了。

除了王汉和禇瑛，人们也都被赶到了大门外，但他们又围成了一个扇形，向前面拥挤着。他们都争先恐后地想要目睹那被白布盖着的尸体，久久不愿离开。但这些人似乎又害怕那尸体，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往前靠得太近，于是这个“扇子”就像在扇风一样，一前一后地晃动着。

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连净贤才走到正皱着眉头思索着的宋慈身边，把他拉到了门外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四条人命，四条人命了！我等为官，本是要替圣上分忧，可如今殿试在即，却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下去，官家的颜面何在？”连净贤责怪道。

“兄长，我昨天告诉你的事情？”宋慈急忙问道。

“你放心，我已经上书皇上虎翼军中可能有人变节之事，预防万一嘛，皇上回复说会慎重处理此事。唉！此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