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断头(2/2)

盈粟行凶杀人，他当然要赔偿于你！你父亲的尸体刚才已经验过了，死状果然惨不忍睹，本官很想帮你，但我看你并没有状纸，这可就很难办了呀！”宋慈又说。

“哎呀！大人，事情实在是比较紧急，所以我就没来得及写状纸。”方长孝说。

“此话在理，那不如你就在这里写下状纸吧。哎呀！我忘记你右臂受了伤，写不了状纸，那不如等到你伤好了之后再来告吧。”宋慈说着看了他一眼。

“大人，杀父之仇如何能拖？事到如今，我就用左手写字，大人，就让我用左手在这大堂之上写状纸吧！”方长孝悲愤地说道。

“好！摆书案，拿纸笔来！”宋慈喊道。

于是皂隶们在大堂中间摆起了书案，书吏又拿来了纸笔，宋慈走下来让方长孝起身，让他到书案边写状纸，自己则在一旁看着。这时，那几个衙役和仵作把方长孝父亲的尸体运了过来，放在了大堂外面。

虽然尸体被白布盖着，但围观的百姓还是能看出这没有头颅的尸体所形成的轮廓。这时，被告祁盈粟被带了过来，刚才退堂后他被带下去休息了。此时他似乎终于恢复了过来，不过看到大堂外面的尸体时，他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围观的百姓想到死者惨死时的情形，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地看着祁盈粟，恨不得要立刻上去痛打他一顿。这让祁盈粟更加心惊胆战，赶紧跑进了大堂里面，然后跪了下来。

这时，方长孝把状纸写好了，他跪下来把状纸向前递了出去。此时宋慈已经回到了大堂上面坐下，于是旁边的书吏赶快走过来接过了状纸，准备送到上面交给宋慈。而宋慈这时却摆了摆手，让他不必上来，于是书吏只好把状纸收了起来。

方长孝瞪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祁盈粟，又扭头看了看大堂外面自己父亲的尸体，然后便又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方长孝！”宋慈突然厉声喊道，“你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赶快从实招来！”

宋慈的话让大堂内外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都十分疑惑地看着坐在大堂之上的宋慈，特别是方长孝，他似乎有些发蒙，许久都没有说话。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方长孝说。

“你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宋慈又问。

“大人，我爹是今天早上被这祁盈粟用刀给砍死的，我不是都告诉过您了吗？”方长孝指着祁盈粟说道。

“大人！不是这样的！”祁盈粟听到方长孝的话后突然喊道。

“好你个姓祁的，你杀了人！居然还想狡辩？”方长孝指着他说道。

“祁盈粟，你是做什么的？”宋慈问。

“在下是南街米店的掌柜。”祁盈粟说。

“你与这方长孝有什么仇怨吗？”

“谈不上有什么仇怨，但确实有一些过节。”

“什么样的过节？”

“他之前去我店里买米经常赊账，我以前都会赊给他，他过一段时间也会还上，可后来赊了两次，他都没有还。后来我听说他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钱和东西都输得差不多了。之后有一次他来我的米店找我借钱，我知道他好赌，就没有借给他。他就说那欠我的米钱就不还了，我就骂了他一句，他就说要教训我，让我等着！”

“祁盈粟说的是否属实？”宋慈问方长孝。

“大人，小的确实有时候会玩玩儿，但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方长孝说。

“大人，我说的全是实话，您可以问他的邻居，他们都知道的。”祁盈粟说。

“大人，这个人有癫狂病，您万万不可听信他的话！小的是有一些小毛病，但他杀死我爹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哇！”方长孝说着又哭了起来。

“大人，今天早上我刚把米店的门打开，就看到他走了进来，手里还、还提着个人头！这可把我吓得半死啊！我当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祁盈粟说着似乎又害怕了起来。

“你杀了人还不承认？我爹的头都被你砍下来了！难道我爹就要这么蒙冤而死了吗？”方长孝哭着说道。

“住口！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人！”宋慈突然站起来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