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下雨天的疏离(1/1)

回到家，日吉若将包丢到椅子上，拿了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调成冷水，他深吸几口气。

洗完澡，关上水，他拿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发，模糊的身影与四周融为一体。关上灯，里的书本全拿出来，却扯出了一条链子。

“那块石头，叫‘若’。”

少女从衣领中取出链子，浅浅的荧光流动，娇憨的脸上满是好奇，“和这块是一样的吗？都是阿若自己取的名字。”

日吉若的目光一柔，将项链系上。

落地窗中却只有自己的身影，他怔怔地看着外面的日暮。

她在半年前就转出了天文系，直接上药理系的研究生，三个月后一篇论文在校内刊登震惊全校。

半年来，他们一次都没有见过。

他从不去药理系那边，也没有去搜查她的任何资料，只是，当初清水介拿着那篇论文到他面前，他静静地看着，那么冰冷的数据，准确精炼的语言，似乎在一点点割裂少女。

那篇论文他看了很多遍，直到有一天发觉自己可以一个字不漏地背出来。

“小若。”日吉凪推开门，却看到少年出神地盯着窗外，她身影一顿，“今天回来得很早。”

“嗯。”

日吉凪蹙起眉。

“什么事？”

“看你淋雨了，太鲁莽了，没带伞可以让司机去接你。”

“所以呢？”日吉若淡淡地回应道，“和你有关系？”

日吉凪一时语噎，呆愣地盯着他。

“我是你姐姐。”

日吉若翻书的手一滞。

“哦。”

日吉凪手脚有些发凉，她搓了搓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日吉若本身就比较素净，这半年来，他变得更不爱说话，而且人也锐利了很多。

就像身上扎满了刺。

她见过种田西奈一次，少女安静地在图书馆翻书，陌生而疏离。

她早料到他们两个会分开，当答应和迹部姝离合作通过不二周助这个媒介时，日吉家不能缺少日吉若，迹部姝离也不能缺少种田西奈。

“小若。雨过后就开始转季了，院子里的叶子也要开始掉了。”

日吉若看着书，没有应她的话。

“天气凉了，妈妈让我提醒你把夏衣换成秋衣。”

“知道了。”

是东山魁夷的散文，灵性清静的句子却无一句真正进入眼底。

日吉若拿了套运动服，提起网球包。

“小若，很晚了，而且外面在下雨，你……”

日吉若打开房门，淡淡道，“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就那样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挂在走廊里的各式的相片千遍万遍看过后，至今只觉得惘然。一度拥抱的日光在他心里不断削薄，毫无变化的地板，栏杆，他很想远离这一切。

没有走的原因，日吉若自己也不清楚。

“嘀嘀——”

“喂喂。”

“是我。”

“……日吉若？你抽完风了？”

“出来，打球。”

清水介一口水喷出来，“大哥，外面在下雨！而且明天和乙组有比赛，你想累垮我？我怎么和那帮羊羔打？”

“那是你的事。西街30号。”

“喂不行……”

“嘟——”

日吉若合上手机。雨势并没有减小，他想起和她告白的那一天，也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