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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我跑到他身旁，他从抽屉里取出吹风筒，将我安到床沿，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撩着我的发，在吹风筒嘈杂的声音中，我的唇微微透白。

吹风筒被关上，阿若直接关了灯，钻到我被窝里。

“……阿若。”

他撑着脸，用右手的小指勾着我的手，像小孩子好奇心颇盛时的探索。

“我去冲牛奶。”

一出房间，我立刻跑起来，直到跑到尽头，迎着风，在月光下咬着自己的拳头。

直到牙齿发麻。

我冷静下来，走下楼，去到厨房，烧了开水，取下阿若和我的杯子，奶粉，糖……手麻木地移动着，直到最后开始发抖。

从口袋里拿出包白色颗粒药，我放了一颗在阿若的杯子里。

第二颗……第三颗……

“对不起，对不起……”我哭出声，摇着头，“阿若……对不起……”

开水冲入的时候，乳白色的液体晃动着上升，迅速吞灭了那几颗药。

我只是怕。

我不想这么做。

可我……我明明那么那么……

将牛奶端回房间，阿若倚着床头翻书，床头那盏小灯散发着昏暗的光，微眯起的眼已很明显有了倦意，我过去扯下他的书，“阿若！”

他皱皱眉，“知道了。”

爬到桌旁拿起自己的牛奶，他喝了一口，“……你加太多糖了。”

我端起自己那一杯，却一口都喝不下去，只是一味盯着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目光还不忘留在那些怪谈

盘着腿坐在床上，单手撑着脸，懒洋洋的目光停留在书上。

我放下牛奶，快速地说，“我要睡了。”钻入被窝内。

身后的翻页声持续了很久，才传来他关灯的声音。

眼泪流到枕头上，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没有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我，手握住我的拳头，将它们包裹。

“睡了？”

我没有应声，他也不再出声，只是紧握我的拳头的手不曾松开，似要我全身都揉入他的身体内。

我小力地挣扎着，黑暗却传来他轻轻的声音。

“西奈，我不想放手。”

他吻着我的发，“西奈，我很爱你。”

“若……”

“不许离开我。”他霸道而又孩子气道，我双肩不觉颤抖起来。

房间的门窗关得死死的，密不透风。

他的呼吸声很平稳，很轻，几乎感觉不到。

“阿若？”

我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起初有些反应，却也只是轻微地捏了捏我的拳头，随后，便是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只余我的声音。

魑魅魍魉都不足此时的恐怖。

我掰开他的手，替他盖上被子。

“阿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强逞出个笑容，“我不会放弃这段感情的。”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后少年睁开的双眼。

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怀中，那温软不再。

他可以视一切如尘芥，却唯独无法接受，我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