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求真情昌欢违父命1(3/4)
又笑,谈笑些白天在学校遇上的趣事,这就暴露了她刚才的抱怨,并非自己的真实心情,她之所以要这么假惺惺、装成极不情愿的样子,无非是想堵塞别人的嘴巴,免得人家会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根据这一点,世德判断,昌欢每天迟迟才回家的背后,必有隐情。结合这段时间她脸上的笑意推断,世德判断,昌欢很可能在恋爱。为了进一步寻找出决定性的证据,世德开始暗中观察昌欢,像一个狡猾的侦探。很快,证据出现了:昌欢这阵子,突然对写信产生了兴趣。根据经验推断,一个人,如果不是对写作产生了兴趣,为了练笔,天天些什么,正常的人,如果不是遇上什么特别纠结的事情,是不会通过写作来纾缓心中郁闷的,只有恋爱中的年轻人除外,他们觉得,要是不用情书的方式来表达爱慕,光凭见面时的谈情说爱,是空口无凭的,不牢靠的,恋爱中的年轻人,是最愿意用写信的方式交流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每当昌欢借口写作业,一个人躲在屋里奋笔疾书时,世德就会蹑手蹑脚,踱到孙女的屋外,故意轻轻咳嗽一声,而后目光敏锐地观察昌欢的反应。果然,每回在他轻咳一声后,昌欢都会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浑身悸栗一下,赶紧拿胳膊捂住胸前的信笺,转过头,冲着站在门边的爷爷做个怪脸,再向爷爷努努嘴,表示她现在正忙着呢,没空儿搭理他。每当这会儿,世德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心里却对昌欢恋爱的事,有了*分的把握。
昌欢上学的时间,也比从前早了许多。昌庆一般是在日上房檐,才离家上学;父亲走得更晚,常常是日起两竿之后,才骑上自行车出门;昌欢却不然,她差不多和起身做早饭的母亲同时起床,洗漱之后,草草吃口东西,晨光初显时,就匆匆出门上学去了。
“你比校长还忙。”母亲有时这样揶揄她。
昌欢也不介意,诡秘地做个怪脸,总能说出这样或者那样的早走的理由。
“昌欢和谁好上了?”早晨上班前,恒安到二大爷屋里喝水时,二大爷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恒安端水杯的手轻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洒了出来。恒安媳妇每天做好早饭,都要给二大爷泡壶茶,恒安上班前,总要到二大爷屋里倒杯茶喝。
恒安知道,二大爷是从不跟他说闲话的,特别是耳背后以后,话更少了。恒安愣了一会儿,望着二大爷说,“没有啊。”
看着恒安说话的口型,世德不屑地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替恒安妇夫对孩子们情感世界关心得不够而惋惜了。恒安想跟二大爷打听仔细,可二大爷耳背,又不会手语,要交谈,必须对着他的耳根,大声喊叫才行,而这类事情,又是忌讳大声交谈的。思忖片刻,恒安放下茶杯,起身上班去了,临出门,听二大爷从背后后叮嘱一句,“姑娘大了,爹妈得多操点心。”
恒安心里有些乱。二大爷是老江湖,那种穿金透石的眼力,他是绝不怀疑的,要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二大爷是绝不会和他说这种话的。从前,恒安费时几年,破译了爷爷生前著述的《诡道》的前半部分,照着上面的招数,也曾小试身手,屡有斩获,从未穿帮,便把自己当成高人,平日里自视甚高。只是今天早晨,二大爷不动色地跟他讲了昌欢的秘事,仿佛遭人棒喝,方才觉得自己功力浅薄,远不是想像的那样。昌欢是自己的女儿,又在自己任教的学校里上学,又成天生活在一起,可是自己女儿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当爹的居然一无所知,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反倒是足不出户、耳背眼花的二大爷,先发现了苗头,可见自己多么青嫩啊。
似乎有意要惩罚一下自己的无能,恒安在心里着实把自己狂贬了一通,随后又把昌欢恋爱的对象,胡乱揣测了一通,却没得出个明确的结论,气忿之下,做出一种当父亲的不该做的事来,对昌欢进行盯稍。
下午放学时,恒安立在窗前,两眼向操场瞄去。当多数学生离校后,恒安看见昌欢独自一人离开了学校。恒安随后离开了办公室,推上自行车,出了校门,和女儿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在昌欢身后。
昌欢出了校门,并没往后街走,那是回家的路,而是向西街拐去,出了西门口,往郊外去了。过了西郊,便是乡村的田野。恒安远远望去,昌欢在西郊一户人家的街门前,遇见一个年轻人。
那年,显然是在等昌欢。昌欢迎了上去,正要贴近那年轻人,恒安紧蹬几下自行车,及时赶了过去,怒喝一声,“昌欢!”
两个年轻人,同时哆嗦了一下。昌欢转过身子,看见父亲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下,眼里像飘动着火苗。
瞬间的目瞪口呆之后,昌欢脸上像画家的调色板,同时调和了几种颜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紫,面对父亲怒视的目光,张了几下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昌欢身边的年轻人,一双绵羊眼,惊恐地在昌欢父女间来回扫动着,片刻惊惧之后,缓过神儿来,恍若漏网之鱼,匆匆溜掉了。
“爸。”身边年轻人的离去,叫昌欢多少感到透过一些气儿,脸上的高烧开始降温。望着父亲愠怒的眼睛,害怕、羞臊、怨恨,种种说不清的感觉,揉在了一块儿,顿了一会儿,才耍娇地冲父亲喊了一声。
“回家!”恒安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昌欢心虚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