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身影(1/2)

章一百三十三夜里的身影

黑夜，篝火边，人们围坐一团，听着一个中年男子讲述他的故事。

“有商贩猜测，说他寻到了一条安全的收货路线，那条路线安全到不会遇到妖魔。”

“那个周姓商贩也从来不去请驱妖师保护他，因此节省了很多费用，更让他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这难免引得别人眼热，就有人尝试跟着他，试图查出他不请驱妖师，也不购买符箓，又能保证自己安全的秘密。”

“但是周姓商贩这人机灵的很，那些试图跟着他的人，到了野外都会被他轻易甩开，甚至有些在路上跟着他乱走碰到妖魔丧命的也有不少。”

“野外跟不上他的脚步，回了月寒城，月寒城法规森严，就算是驱妖师也不敢轻易找他的麻烦，久而久之，人们就放弃了窥探周姓商贩的秘密。”

“仅仅是两三年，周姓商贩家产越发丰厚，要是再给他几年时间，说不定他能成为月寒城寥寥可数的商贾。”

“这周姓商贩发家了，但做买卖的方式却没有变，他每次都是一个人独自上路，从来不肯请武者，他妻子无数次劝他，他都不听。”

“他很自信，曾说野外对他而言与在月寒城散步差不了多少。”

中年男子脸上再次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那周姓商人的大胆。

默默听故事的其他商人愕然不已，一个没有修行过的商贩既然能在野外来回这么多次都一点事没有，他靠的是什么？

大家更加好奇了，就连父亲都有些奇怪，竖起耳朵听向一边。

“但是……”

这时那中年男子语气一变，讲起了接下来的故事。

“俗语有云：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这周姓商人就是太自信了，他也许有些门道能应对野外的危险，但野外总是不断变化，就算是再厉害的驱妖师在野外都会小心行事。”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贩，那天本来应该是他收货回来的日子，他妻子在家做好丰盛的饭菜像往常那样等他回来，可是那天他一直没有出现。”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第三天也过去了，周姓商贩也没有出现在月寒城，所有人都以为他应该是死了。”

“有妒忌他的人为此而窃喜，也有他的朋友为他叹气惋惜，但最为伤心的莫过于周姓商人的妻子。”

“他这妻子可是在他最穷困的时候就嫁给他的，周姓商人在发家以后，感恩她的不离不弃，即使妻子一无所出，他也没有纳妾，夫妻之间很为恩爱。”

“哭晕过去数次的她挺过来后就为可能已经尸骨无存的周姓商人办了葬礼，可是准备立衣冠冢那天，他居然回来了！”

其他商人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他们心里都在猜周姓商人这次回来恐怕不简单，果然……

“回来的周姓商人衣衫褴褛，跟一个乞丐差不多，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过他通过月寒城巡逻队守卫的检查，那应该是没问题才对的，大伙不疑有他，他的妻子更是高兴得直掉眼泪。”

“周姓商人的妻子领着他回家，给他请来大夫，大夫说他受了惊吓，给他开了几贴定神安魂的药，他吃了药又在妻子悉心照顾下，慢慢就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周姓商人说不记得在野外遇到了什么麻烦，钱货都丢了，他妻子连说人回来就好，以后就不要再去行商收货，他连声答应下来。”

“可是从那天起，周姓商人的妻子就感到丈夫变得奇怪起来。”

“第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于大热天的，他也要穿着长衫，晚上和衣而睡，从来不肯将长衫脱下来，洗澡的时候，也不像以前要丫鬟服侍，自己躲在浴间里面洗，就连妻子也不让进去。”

“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周姓商人回家之后，便是每日每夜不停的向妻子求爱，让妻子都难以忍受，甚至心生恐惧。”

“本来这只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事，但某天妻子发现自己怀孕之后，丈夫的行为就越发的古怪。”

那中年男子说到这里时，已经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听痛片刻就让众人催促着继续讲。

“再到后来，那个周姓商人就在某天晚上消失不见了。”

“啊！”

旁听者发出一声惊呼，没想到故事竟然就这样草草结束。

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便是讨论起了刚刚的故事。

其中一位一直生活在月寒城的商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是问向了那个中年男子。

“我记得月寒城确实好像有这么一个姓周的商贩，后来也的确神秘消失了，但我记得我是小时候听过的这个故事，距离现在恐怕已经有二三十年了吧，那人好像是叫周清吧。”

“就是叫这个名字，他就生活在长安巷，你们之中也许还有人去过那里呢。”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那问话的商人却倍感奇怪。

“咦，我记得你是外地人，路上才和我们走到一起的，怎么对这件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嘿嘿嘿，因为我就是那个商贩妻子生下来的孩子啊。”

“……”

此话一出，篝火边瞬间安静下来。

等到人们反应过来时，那中年男子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半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中，双眼睛闪烁说着幽绿的光芒。

其他商贩见状连滚带爬的逃离了中年男子身边，有人更是取出了武器对准了中年男子。

“兄，兄台，莫要开玩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