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故乡故人(2/2)

男子慌得连声叫唤：“上仙，且留我性命。”

这人身形实在太长，齐墨云纵身跳上一块巨石，令他双足悬空。

他上下打量这白衣男子，皱起眉头：“原来是你。”

“是是，正是小的。”

齐墨云冷哼一声，将他朝地上狠狠一摔。

男子一声惨叫，被摔得七荤八素，现出原形，竟然是一条碗口粗细，七八丈长的一条银蛇，头顶还有两个小小的突起。

齐墨云有些讶异：“竟然有了化龙之象，你这畜生，倒也有些奇遇。”

大蛇口吐人言，十分委屈：“当年我才半岁，是上仙先来抓我，小的为保性命，才咬了上仙一口。到底也不曾害了上仙性命，这都二十多年了，上仙何必赶尽杀绝呢。”

齐墨云伸手瞧着右手大拇指上那个伤疤，身体原主人的回忆涌入脑海。

当年他才四岁，在屋门口玩耍之时，一条细细的小蛇游过，小娃娃好奇心起，伸手去捉，却被咬了一口，吓得哇哇大哭，那蛇却趁机溜走了。

母亲赶紧将他送至乡间郎中处，险险拣回了性命，右手拇指上，却留下了这个伤疤。

他收回思绪，吩咐大蛇：“起来罢，我不伤你性命。我且问你，是何处得来的造化，能修成人形？”

银蛇这才重新变回人形，瞅着他吞吞吐吐：“上仙说话要算话，不能再害我性命——”

“快说！”

银蛇身子一抖，战战兢兢说道：“是，是在上仙家的菜地里，吞吃了一颗通灵果…”

眼见齐墨云眉头大皱，他吓得哇哇乱叫：“是，是小人吞了上仙的福缘，可是小人吃都吃了，况且上仙这等境界，也用不着了呀。”

“通灵果何等珍罕，竟落入你这蠢物口中，当真是暴殄天物。我若将你剥皮拆骨，做一道蛇羹汤，想必也是美味。”齐墨云冷哼一声，右手食指一点，一道剑气从男子头顶射入。

银蛇身躯抖如筛糠：“上仙亲口说过，会留小的性命…”

“我不杀你，不过留个记号罢了。你既是吃了我家的通灵果，往后自然该听我的使唤。”齐墨云蛮横说道，“若是敢有违命——”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

男子一声惨叫，高高跃起，又跌落尘埃，痛得浑身颤抖。

他慌忙叫道：“小的知道了！往后便跟随上仙左右，但有吩咐，绝无二话。”

“好，你如今，可有了名姓？”

“回上仙的话，小人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白化龙。”银蛇恭敬作揖，“若是上仙不喜，还请赐命。”

“你还真有化龙之想。”齐墨云轻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转头瞧向山峦，默默出神。

翻过这道山，便是幼年所居住的小村庄。

白化龙觑着他神色，小心问道：“上仙可是欲往故居一瞧？小的愿前边引路，只是村中民户，大多已经搬出去啦。”

“不去了。”齐墨云轻轻摇头，伸手打了个唿哨。

不一会，一只黑红两色，身泛红光的大鸟从天边飞来，悬停在齐墨云身旁。

“天爷爷呀，朱雀神鸟。”白化龙吓得连忙趴在地上，高举双手，连连作揖。

朱雀瞅着地上的男子，叽叽叫唤不已。

“好了别叫唤了，这个不能吃的。”齐墨云低声劝阻。

“这个好吃！”红雾闪过，朱南呼地一声化成人形，挤在齐墨云身旁，神色兴奋，舔着樱唇，“煮一道蛇羹汤！极是美味。”

白化龙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恨不能钻入土中。

“不许吃他，我要去夜郎山，你驮我过去。”齐墨云神色严厉起来。

朱南悻悻扫他一眼，依旧变回原形，却还是心有不甘的瞅着地上的银蛇。

齐墨云跳上鸟背，吩咐白化龙：“你随我去夜郎山，寻一样物件。然后咱们去麓安城。”

“是，”白化龙战战兢兢起身，却又迟疑，“麓安城里，多少修炼大能，只怕小的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斩杀了。”

齐墨云嗤笑一声：“有我在，谁能动你一根毫毛？”

“…上仙，小的是蛇呀，没有毫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