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匹夫之怒(1/2)
几个北燕军士连忙过来,搀扶她起身。
卫寒霜娇躯颤抖,眼中寒芒四射:“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你这辈子都不用想了。”齐墨云懒得再瞧她一眼,转身回到比武场正中,扫视对面北燕武士:“还有谁,愿来应战?”
无人应声,阿不悉哥、乌林赫等人,无不失魂落魄,畏惧地瞧着他。
邹寻海面如死灰,眼见齐墨云傲立场中,冷眼打量自己,心中不寒而栗,连忙低下头来。
连天元境的卫寒霜都被他一剑刺成重伤,境界跌落,谁还敢去自取其辱?
西门瑶早已起身,双手紧攥。眼见齐墨云出手震慑全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竟觉有些站立不稳。
林玉容连忙将她扶住:“殿下小心。”
西门瑶转头瞧着她,眼中满是喜悦之色:“我早就说过,齐公子定能扭转局势,没有说错罢?”
“是,殿下慧眼识人。”林玉容轻叹口气,“且瞧燕国皇帝是如何说。”
单于德也早已起身,怒视场中,觉得难以置信。
兵部侍郎赵隆运低声问道:“此人当真是南楚之武道学院弟子?”
“不错,”安国寺戒律院首座昙云轻轻点头,“龙门寺百因上师,潜往丹山拦截西魏公主,被南楚一位大宗师刺伤。如今回想,所谓大宗师,说不定便是此人。如此年轻之天元境,当真是惊世骇俗。”
大臣们正在低声议论,齐墨云眼见无人应战,已经转身来到演武厅前,持剑向燕帝行礼,不慌不忙说道:“燕国勇士,不愿与在下较量,如今西魏国七场胜四,赢得比武。还请陛下依照前诺,放回太妃娘娘。”
“好一个南楚后生,”单于德蔑视地瞧着他,重新坐下,“就算你本事不凡,赢了我大燕武士,那也不是西魏之胜,朕凭什么要放人?你去告诉那宁安长公主,明年再来罢。”
齐墨云心平气和:“陛下有吞并海内之心,当以仁德令万民服膺,又何必为难一妇人?”
“朕今日偏要为难!”单于德将茶盅往地上狠狠一掼,摔得粉碎,瞪眼说道,“西门小儿想迎回生母,只管提兵来见,你瞧朕可会遣放?”
“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齐墨云全无惧色,面露冷笑,“在下却想教陛下,见识一番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而燕国全境缟素,正在今日。”
说罢,他手中木剑直指燕帝,嗤地一声,剑尖竟闪出一道七八丈长的青芒,凝在燕帝咽喉之前不足一寸之处。
在场诸人,无不大惊失色。
燕帝身旁所有侍臣,都是目瞪口呆,手脚微颤。昙云和尚有意救驾,身泛彩光,右手施印,却不敢发动。
齐墨云轻蔑地扫他一眼:“大和尚不要妄动,不然,在下手腕一抖,你就该替天子超度了。”
单于德心下大骇,他万万没想到阶前这年轻人如此胆大包天,眼瞧着剑芒在自己咽喉之前吞吐闪烁,寒气蚀骨,只觉背上冷汗涔涔:“足下息怒!有什么话咱们慢慢商议便是。”
将台之上,侍卫亲军副总管也利突吓得三魂出窍,立即从高台之上纵身跃下。
不等他发出护驾之令,齐墨云手腕轻抖,剑芒沿着燕帝咽喉向下,直至胯间。
燕帝只觉裆部一凉,已然小便shī_jìn。
剑芒又轻轻上移,重新回到燕帝咽喉之前,齐墨云这才好整以暇开口:“还用商议什么,齐某只要陛下放人而已。”
他说着左手伸出,以指为剑,在自己身侧凌空虚划。
空气一阵波动,现出一道无形的门。
昙云等人,再次骇然失色。
齐墨云觑着燕帝,面露冷笑:“陛下也不要想着出尔反尔,想着因怒兴兵。在下既有这剑破虚空的本事,哪怕陛下日日躲于深宫,哪怕万里之遥,要取陛下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他手腕轻抖,剑芒在燕帝咽喉之前颤动,不耐烦催促道:“陛下是就此放人,还是愿意就此宾天,速速决断!”
真是奇耻大辱,堂堂帝王之尊,意气风发,却被人如此以剑指喉,不敢动弹。
然而燕帝此时气焰全消,低声下气说道:“朕答应壮士,这就放人。”
齐墨云轻笑一声,倏地收了剑芒,瞧也不瞧身后渐渐围逼过来的北燕官兵,转身迈入那道无形的门,瞬间消失。
校场西侧,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西门瑶再也支撑不住,又跌坐回交椅之中,犹自觉得心中砰砰乱跳。
演武厅前,单于德愤怒起身,却双足发软,同样又跌坐回交椅之中。
赵隆运等人都凑了过来:“陛下!”
单于德咬牙切齿,可是瞧着阶前齐墨云消失之处,他极怕那黑袍青年忽然又现身出来,只得悻悻说道:“朕既已许诺,那就,放人罢。”
他又觉得无比恚怒,无比憋屈:“三千虎贲,高手云集,却令一个南楚贱种,胁凌天子,扬长而去,只怕从古至今,从未有之!”
侍臣们无不面露愧色,兵部侍郎赵隆运立即叩首请罪:“臣等无能,令陛下受辱,直是羞惭无地!请陛下治臣之罪,罢去官职,充入近侍,日夜为陛下值守宿卫!”
“不要说这些废话,还不快过来扶住朕!”单于德着实站立不起,不禁发怒说道。
“臣来也!”尚书右丞阿速合正在心中暗赞赵隆运应对敏捷,听得皇帝抱怨,立即抢在内侍之前,扑至单于德身边,小心搀扶住他。
一行人簇拥着皇帝,狼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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