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马踏燕然，项明险计(1/2)

“批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雄壮嘹亮的歌声在雒阳城头飘扬，为接下来的战斗增添了几分豪迈。

《后汉书》记：“东汉永元元年，车骑将军窦宪领兵出塞，大破匈奴，登燕然山，刻石勒功，记汉威德。”

当年中护军班固兵至燕然，作《封燕然山铭》，更刻序曰：“遂踰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躡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盛壮大汉军威。

而后，又作一曲《马踏燕然》，被窦宪亲自上奏请命，定为大汉军歌。

要知道，这曲《马踏燕然》，取代的便是高祖刘邦所作得《大风歌》，能让开国之君的作品退让，此曲之雄壮，可见一斑。

纵使窦宪最后因乱政而被迫自杀，但这支军歌却流传下来，成为大汉军队的精神支撑。

汉帝刘宏带头，守城汉军共唱军歌，其气势何其庞大，直接盖过了为了金钱高官奋战的黄巾士兵。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人终究还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皇帝刘宏给他们带来的认同感要远远超过金钱对于黄巾士兵，故而气势如虹。

当刘宏离开城头的时候，雒阳城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绞肉场，双方士兵面对面碰撞，场面惨烈，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可这便是战场。

战斗持续了一天，从朝阳升起打到红日西斜，无数士兵殒命雒阳高城内外，他们便是这场战争的祭品，无论哪方获胜，他们都不可能如同正常人一样埋骨家乡，而是会和敌人的尸体一同被堆砌掩埋，这便是他们作为军人的宿命。

纵使雒阳城城高壁厚，汉军士气高昂，可雒阳城毕竟是都城，并非雄关要塞，守城器械用品虽然完备，数量上却远不如軒辕虎牢。

守城战，永远是消耗资源为主，器不利，将士的气势再强，战斗力也要大打折扣。

一天战斗下来，黄巾军损失不过七八万，汉军却已经有上万伤亡，其战斗效果，甚至不如軒辕虎牢。

这还是仰仗着刘宏战前提升了士气，若不然，黄巾一日破城都是有可能的。

汉军众将也在拼命，或指挥或战斗，可面对源源不断的敌军，任何指挥技巧都仿佛失去了作用。

由于没有敌将的阻挡，项明和关张算是大开杀戒，一天战斗下来，每人兵器下都有数百亡魂缠绕。

“这么下去不行。”

项明浑身沐血，原本暗金色的甲胄已经被染成血红，他没有受伤，可是连续一天的战斗也足以让他相当疲惫。

他毕竟还是太过年轻，爆发力纵使强大，但持久力还是不比身体长成的关张。

更何况他今生没有经历过这样长时间的战斗，身体还不适应这种强度的战斗，即便他的武力高于关张，但杀敌人数却与两人相差不多。

现在天龙破城戟早就被他扔在一边，他双持两根陨铁掷矛，在一众黄巾之中杀戮。

杀鸡焉用牛刀，对付普通士兵还用不到天龙破城戟，这样还能省一些力气。

看这架势，黄巾军怕是要彻夜进攻，连夜攻城虽然对黄巾军不利，可对于兵力较少的汉军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便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可黄巾军最不怕的就是这样。

因为人多！

再这么下去，也就是一日十二个时辰之内，黄巾军便要踏破雒阳。

项明现在无比期盼孙坚与韩言的到来，但他们不是骑兵，行军速度缓慢，未必能够在雒阳城破之前到来。

“看来，只能冒险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出了各种办法，又被他一一否决，最后，只能咬咬牙，下定决心。

他杀到正在指挥战斗的曹操面前，小声在曹操耳边说出了他的计划。

“这……”

听完项明的计划之后，曹操陷入了犹豫。

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项明的表情，发现对方那双重瞳之中透着坚毅和自信。

“兹事体大，还要得到大将军的认可。”

半晌，曹操才出言道。

若是在虎牢关，也许他会下此决定，可现在他并不是汉军之中的最高将领，尽管何进放权于他和董卓，但这样的大事，还是应该由何进拍板，自己最多算是建议。

于是，曹操暂时将指挥权交给身旁的卢植，在项明的保护下，寻找大将军何进。

最终，他们两人在一处角落发现了指挥小规模战斗的何进。

此时已经容不得有人在战场以外观战，所以即便何进身为大将军，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加入了战场。

“你们两人怎么来了？”

何进上来便出言问询，正面战场的惨烈他看在眼里，若是长时间没有曹操和项明的参与，后果不堪设想。

“大将军，在下有一计，可破黄巾大军。”

项明掷矛连点，刺穿了几个近前的黄巾士兵，为这次谈话创造了一个短暂而又狭小的空白地带。

“快讲！”

何进急道。

“若是一味的守城，我军撑不了太长时间，为了守住雒阳，现在只能兵行险招。”

“若大将军相信在下，倾尽城中骑兵，由某带领，趁着夜色，自南门而出，直入北邙，从山中转向，奇袭黄巾本营。”

项明迅速道来。

“故技重施么？”

何进问道。

“正是，敌军窥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