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追击(中)(1/2)
这次会议召集的尉官超过二百人,无论是战兵还是辅兵部队中的军官都接到参加会议的命令。虽然邓名给予辅兵和战兵同样的尊敬,也给辅兵建立编制、安排专门的带队军官而不是像其他军队那样任由战斗部队人员驱使,可以往邓名从来没有同时召集两种军官过。若是邓名有什么关于辅兵的训练或是工作需要,他会召集负责军官,但那时就没有必要让战兵部队的军官列席了。
“坐。”随着邓名一声令下,二百多军官一个个纹丝不动地坐在自己的马扎上,挺直腰杆看着前台的统帅。
最近的军事形势在座的军官都有所了解,所以邓名并没有大肆渲染明军的困难,简单地说了两句,马上直奔主题:“这几天来,我听到无论是战兵还是辅兵部队,都开始出现一种声音,那就是把贵州的一万俘虏扔下,让他们帮我们拖清军几天。我认为这种想法要不得,首先,一旦放弃这些贵州百姓,我军的官兵也会知道我们对死缠烂打的清军无计可施,我和在座的诸君也都没有摆脱困境的信心;今天能够放弃贵州百姓,那么明天是不是就能放弃湖光新兵了呢?后天,是不是就会把更不重要的辅兵弃若敝履了呢?不,我不会开这个头!我们要让将士们相信,我们作为军官是有办法的,是不会抛弃士兵的。”
看到眼前的不少人都微微点头,邓名就继续说道:“除了军事上的问题,这也有关良心,我们就好像是一群被恶狼追赶的旅人,我们手中还有棍棒,还有气力,我们为什么要把走不动的同伴扔下,而不回身去打狼呢?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宁可把狼打死,也不会扔下同伴独自逃生。”
邓名的话激起了不少军官的热情,都嚷嚷他们之所以参加张煌言的义勇军,就是为了要和清军血战到底。
“如果让清军这样阴魂不散地缠在身后,我们每次失误都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与清军打一仗,把他们打垮、打跑,我认为会是损失最小的办法。而且我们有力量打垮他们,这些天来,我军官兵被清军追赶,人人心里都憋着一口劲,而李国英却没有一战的勇气,他手下的士兵肯定也察觉到了这点,都在想着取巧获胜,已经失去了追击的锐气。”
在座的军官大概没有人反对和清军打一仗,就算知道身后清军实力强大,不少人也觉得与其每日提心吊胆,还不如一战决胜负——正如袁宗第所说,在刚被缠住的时候,被追击者的士气会出现上涨,但如果长期求战不得,则会开始低落。
所以大部分军官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清军肯不肯与明军一战,还有一些头脑灵活的人更感到奇怪——今天的议题听上去会是如何与清军作战,这主要是战兵的工作;就算需要辅兵配合,按照邓名以往的习惯,他也会另外召集一个会议,而不是让大批辅兵部队的军官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听喝他们无关的任务。
“在向前二十里,有几个较大的山谷,丘陵连绵,是用武之地。”邓名命令挂上一副巨大的地图,这都是他让前锋探马仔细打探来的。看到这张地图后,不少军官也都感觉这是个交战的好地点,不过追击清军前进的十分谨慎,李国英的标营骑兵从来不靠近明军的大队步兵;虽然总督标营的实力超过明军的骑兵很多,但为了避免被粘住他们也一直谨慎地拉开与明军同行的距离;至于清军的大批步兵,更是在标营后面行军,不给明军形成遭遇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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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明军主力移动速度非常慢,所以邓名有充足时间收集地理情报,听着邓名仔细地介绍地形时,不少军官都生出新的疑惑:“难道提督要在这里设伏?可提督让虎帅和袁将军的手下教过我们各种侦察手段,难道敌人会不懂这个么?”
尤其是现在清军知道明军就在眼前,更不会鲁莽地进军,不少军官回忆着自己接受过的侦察训练,感觉埋伏不被识破的可能性非常小。
“为了引清军入榖,我打算进行一次前无古人的诈败行动,因为没有前例,所以我不仅需要在座诸君的配合,也需要全军将士的努力。”
诈败是一种很常见的战术,比如贺珍对李世勋的手段就是典型的诈败,不过这也需要对方麻痹大意,因为有经验的指挥官有很多种方法来判断敌人是真的溃逃还是佯败。最简单的就是观察旗号,如果旗帜没有被大量丢弃,那就说明对方的各级军官还有可能恢复对军队的控制,这时就要小心;其次就是观察对方是否还存在大规模的成建制部队,若是对方还能控制住很多部队,那就远没有失败。
以李国英的谨慎,这种诈败多不会成功,而且现在清军甚至不打算与明军交战,就是想诈败都没有机会。不过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提问,显然邓名还没有说完。
“我计划进行一场长距离的溃败,我军要溃败二十里,从这里一直溃败到预定战场上去。”邓名指了指地图,他刚提出这个计划时,赵天霸他们都认为提督疯了,因为这样的溃败无法伪装,真要是诈败二十里,一定会变成真的全军崩溃。
但台下的军官们似乎比卫士们对邓名更有信心,他们没有像卫士们那样一听到邓名的开头就失声惊叫,大都聚精会神地听着邓名的下文。
“从来没有人能够进行这样长距离的溃败,因为跑不出十里,建制就会开始混乱,士兵找不到军官,军官也找不到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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